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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C L 堅強. 休息 (做一陣自己想做的事)之後會再現生機......祝福. 有空過來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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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才有空轉貼蔡其達先生的控訴中時集團.....
取自: 山農木屋
May 1,2012
春祭,怎奈得暗黑鉤沉
說是人間四月天,映照的卻是艾略特(T.S.Eliot)所陳「四月是最殘忍的月份,從死去的土地裡,培育出丁香,把記憶和欲望混合在一起,用春雨攪動遲 鈍的根蒂」。兩個星期來的心緒,先是憤怒、茫然,宛如遭逢修羅場,其後失重下急覓新支點,待找著新支點,一切似又如常,心知肚明再也回不到從前。還是先從 形勢瞬間分判的那一刻談起吧! ...繼續閱讀四月十一日,本是短暫年假小憩的首日,該晚九點零四分,乍然接獲總主筆倪炎元來電,他宣達了總管理處的指令,略謂報社基於業務重整,人力精簡之原則,將我列入裁員名單之一員,要我次日電詢人資室相關的後續作業。聞言,一股讓人欲嘔的濁血充塞胸懷,這個集團開始行動了。
次日上午十一時零九分,我電詢中時人資室黃崇明主任,想更進一步確認訊息之詳貌,孰料對方回以「所知與總主筆獲悉者同」,顯然他們不可能講真話。我再詢及 資遣何時生效,對方答以「年資加一個月,即日起就可不必進辦公室了」。換句話說,這集團亟欲除我而後快,渾然不在乎資遣理由是否符《勞動基準法》。然而, 祇因我已被釘上十字架,除掉我明顯可收殺雞儆猴之實效。但我究竟犯了何種滔天大罪,非得讓這集團核心成員全然容不下我,硬找些莫須有理由除之而後快呢?
先說資遣之不合理與有違《勞基法》之問題。當我於四月廿六日拿到離職證明書後,終於確認資方是以《勞基法》第十一條第二款(虧損或業務緊縮時)終止勞動契 約──不過,我也同時收到另張敘明離職理由為「辭職」的離職證明書,怪哉!凡此說辭都讓我有若遊太虛、探瑤池般。須知,中時高層方才召開過改版會議,據 悉,無人提出「時論廣場」應縮減為一塊版面的提議,特別是,對形像頗有爭議的蔡衍明而言,兩大塊的「時論廣場」賦予他文化人、新聞人光照,是夠陶然自得且 後續光環還會再發皇添益。既然,兩大塊的民意版面不可能縮減,那麼目前該單位三個人的編制,就絕無瘦身之可能,若硬砍實有殺雞取卵之嫌;再者,若真要裁 員,目前中時主筆室成員中,總主筆倪炎元、副總主筆莊佩璋,以及時論的另兩位成員(張春華、林承謨),倪張林三人年資皆已屆廿五年,莊則年滿五十五歲,全 然符合退休要件,所以要談裁員,再怎麼說都該向屆退者進行勸退,而非針對我這年資尚未滿廿年的「資淺者」。
據悉在這段時日裡,中時電子報某個員工亦遭資遣,理由與我類似;而系出《美洲中國時報》的現任東南亞特派員梁東屏,以及現任《中國時報‧人間副刊》主任的 楊澤,都被該集團勸退。由於各個情況不一,似乎難以說上什麼潮風,然而,在春陽煦日下,讓整個中時員工感受莫名的寒慄,卻是不爭的事實。明眼人都看的出, 我之所以遭資遣,絕非單純的勞資問題,而係肅清異己的動作。關於肅清,該集團定然會一逕否認到底,甚至污蔑我及相關的評議者胡亂造謠。而我也確實無從得 知,我究竟觸到什麼紅線,致使他們必須痛下殺手。唯一可作為佐證者,在於現任總編輯張景為於四月十六日發出的〈給編輯部同仁的一封信〉,傳遞出扼殺中時自 由風格的咆嘯惡聲,固然會在台灣傳播史上畫上一道分水嶺,裡頭還特別點到「之前時報的高層人事異動、這次的錢衷時懸賞公告,公告照片馬上就大剌剌地出現在 外界的網站上」。
我向來明人不作暗事,敢作必敢承,三月廿一日旺中集團人事大地震的照片確實是我先張貼上網,而後其他諸人迅速分享之;但這種公諸於外的人事調動令,本無不可對外人言的業務機密性,畢竟如此規模的人事異動,必然很快在傳媒間迅速傳開,試問我觸犯《勞基法》那一條?
歸根結柢,問題係這集團目前已淪為幫派文化,只要觸其「禁忌」或「紅線」,就以極粗暴的方式回應(哪怕是風聲鶴唳的肅清、侵犯勞工基本權力,亦在所不 惜)。除了這樁貼相片事件,其後「錢衷時懸賞公告」與我無涉,更不用說,我完全不是「錢衷時」。結果,該集團全然不給予我任何說明聲辯的機會,嚴重剝削了 《憲法》賦予我的「工作權」保障!當然,他們絕不敢就肅清面向公告世人,表面上試圖以純勞資關係淡化真實面向,實際上卻在集團內部清楚散布警告眾人的訊 息。如何達成政治肅清目的,才是他們精心擘畫之所旨。
由於該集團自入主中時後,不尊重新聞自主、自由,祇想讓蔡衍明獨斷的意志貫穿其中,所以先前的總編輯夏珍因故得罪陳雲林,以及此回《華盛頓郵報》事件後, 總編輯王美玉未能迅速掛帥出征,於是人事令立予明升暗降為社長,凡此都反映出蔡衍明頗受爭議的行事作風。但,上述俱屬高層人事,對一般員工未必會有憾動作 用,直到拿我開刀,再配合著張景為鼓吹「團結、愛報」的強力宣示,陰霾已全面籠罩中時天空。於是,但見仿張景為的效忠文紛紛出爐、眾人吹捧蔡衍明,或為中 嘉案作說客的文字就屢屢在《中國時報》刊載,汜濫至此,早已非慨歎二字所能陳了!
或有人會責我過度譟動,未能忍一時之氣,以圖公共論壇之不坍;但我深知,此劫根本躲不過。不發生於今日,定然會在它日某時某刻肇生。一切還是得溯回到二 ○○八年深秋,中時集團的政權轉移開始。彼時余建新傳出要出賣祖產,一時人心渙散、傳言不竭,一般可信的說法是,彼時余建新與壹傳媒的黎智英洽談已近水到 渠成,孰料中時集團最後竟以兩百億的高價轉售給從未預聞新聞媒體的旺旺集團,時當中國海協會會長陳雲林首度來台的敏感時刻,是以中時的轉售案,日後要剖其 過程和影響,列位看倌與媒體觀察者,恐不能疏略此一訊息。
猶記當時,電影《一八九五‧乙未》正上演,清廷無能致割讓台灣予日本,台人如魚肉任人刀俎加身的心情,就似中時集團易手後,我深沈的椎心之痛。余建新這一 敗家子必須揹負出賣祖產,從此讓中時沈淪的罵名。多數員工歷經裁員、經營權轉移的鉅大波動後,他們對於旺旺蔡家的入主,毋寧是歡迎備至。唯獨身處言論版重 鎮的我,早得知各種有關蔡衍明的企圖,而三年多來的發展,也一一驗證所言非虛──由於事例眾多,容他日再言。置身這樣的工作環境,除非徹底剔骨毀顏,作個 沒有脊椎的低級動物,否則祇要顯露絲微輕蔑之心、不屑之狀,那麼向喜以金錢砸人,不在乎讀書人感受的旺旺父子,就必然動作不斷。此外,旺旺蔡家也環伺了一 批唯命是從之徒,對外狂吠敵對者,對內排除異己者。身處如此的危境,身心俱疲、毫無尊嚴是必然,我若妄想再煎熬個四、五年屆退,恐是天方夜譚。
所以,表面上看似劫厄悲運,實際卻是脫離修羅場,讓我得以重探天地之光,吸天地之精。我於中時集團一待就是十八年,這可非王寶釧的寒窯苦守,而是日日播種 耕耨,也作出不少成績。前此會自豪於四報的言論版面之中,「時論廣場」論質與量之精粹、內容之豐實深邃,絕不作第二人想。俱往矣!我眷戀昔日中時和煦之 風、清淺之流,更深憐絕大多數兢業務本、不圖權名的同事們。但今盈於庭的似為賈雨村語。
近日閱《詩經‧鄘風》〈相鼠〉:「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感觸良多啊!
2009
新書《島嶼浮光-- 我的庶民記憶》 讀書會
時間:10月29日(2009) 1500
地點: 明目書屋 (台北市溫州街64號)
2012.5.4
Cries of London
2012.5.14
http://blog.roodo.com/chita/archives/19060118.html
城鎮年代的叫賣聲
因為一則中華電信的廣告,讓我的記憶又重回兒時,尚屬農業社會形態的攤販叫賣聲。自然界從不是寂然無聲,城市的聲響更是正常不 過,它和庶民脈動、商業生機息息相關。因此,我借用《倫敦的叫賣聲》,回顧那已逝的城鎮年代(八○年代以前),也期新時代的聲響依舊有味。本文同時刊載於 《文訊》317期(2012年3 月)前些時日,有則中華電信的廣告是這樣的:一位顯然是中產以上的母親,拿起長途電話和遠方(應該是身處異國)的女兒敘舊,講著講著屋外突然傳來「芋粿,紅豆 粿~~」的叫賣聲,遠方的女兒興奮異常,於是母親將耳機貼近窗口,讓女兒重溫她最喜的記憶之聲,以及由聲音串起的懷舊滋味。
科技傳輸與懷舊滋味的巧妙貼合,本是該擊掌叫好的點子,卻讓我有些愕然。祇因「芋粿,紅豆粿~~」的叫賣聲是錄製好的、齊一化的機械聲調,這種複製再造的 聲調若可以讓中產遊子驚豔不已,那懷舊所淬取的重振元素也未免太廉價了!不過,也因為這則廣告,讓我思緒跳躍個九重天,回到約莫四十年前城鎮年代的叫賣聲 了!
之所以稱為城鎮年代,係因我的家鄉就位於嘉南平原,城市的外貌下仍不掩它的草地風貌;更且,四十多年前的台灣,農業社會的生活形態還是主軸,不但農村生活 的作息有其規律,城鎮運行也和市民的脈動相依,特別是城鎮裡頭從早到晚的各式叫賣聲,也反映了獨特的城鎮風格。彼時聞叫賣聲,牽動的只是形而下的口腹食 欲、日常需求;而今回溯那些形形色色的叫賣聲,反倒可以構思一種形而上的城鎮記憶。於是,英國十八世紀初的散文家阿迪生(Joseph Addison),他有一篇趣味十足的散文小品〈倫敦的叫賣聲〉(On the Cries of London),就在我腦海盤旋不去了。
城鎮的叫賣聲多數符應著庶民的三餐,早餐一般是譜為快板。猶記早晨六、七點時分,學生、上班族紛紛起床準備迎接一天作息之際,某一賣豆漿、杏仁茶、米漿的 中年男子,早已推著攤車快步從街頭行過,他要到街角固定的地點落腳,所以毋須大聲嚷嚷,眾人一聞攤車嗄嗄嗄的節奏,不少人的動作也跟著齊一,尾隨尋繹著杏 仁茶的馨香古味,這樣的叫賣聲有些西西里舞曲味兒。不久,有一婦人推著醬菜攤車,輕搖鈴聲也從街頭行過,整條街的家務女執事紛紛出門探望,蔭瓜、豆乳、酸 筍絲、醃菜心、醃黃瓜、冬菜、甜紅豆……一一成為儲備戰糧。須知在那貧瘠的歲月,冰箱還沒普遍,添購醬菜是家戶大事。而對小孩子而言,重鹹帶甜的各式醬菜 幾乎就像大力水手的菠菜,一匙入口就可扒三、四口飯,因此一大早聞醬菜鈴聲,猶如快板揚起,直想繞圈蹈之。
約莫十點多,會有個三十多歲男子推著攤車來此,叫賣「粉圓哦,燒滾滾的粉圓哦」。由於街坊鄰居或有做木工的、開鐵工廠的、做沙發椅的,裡頭的年輕勞動者此 時已到了得補充能量的時段,於是群聚啖之,兼而閒聊工作上的趣聞,或是順著「拉機歐」(ラジォ,radio)流曳而出,諸如《內山姑娘》、《最後的火車 站》等歌曲,大談葉啟田、方瑞娥的新動向,此時的叫賣聲趨近迴旋曲。約略一小時後,另有個年紀較長的粉圓攤也會前來,他的顧客較零散,不似前者以年輕勞動 者為大宗。
而在午前十一點至黃昏四、五點期間,會有三道不同頻率的粿類叫賣聲出現。不是我自誇,更非出於純粹的懷舊鄉愁,實乃因嘉南平原既是台灣米鄉,以米類為材料 的各式粿就極味醇、甘美、可口。總覺北部人和稻米不太親近,因而也不愛呷粿,所以甚少單獨販賣粿類的食堂。不似雲嘉南地區,純以賣粿維生者比比皆是,故鄉 城鎮的「華南碗粿」、「西市碗粿」、「阿來碗粿」都是闖出名號的老店。
回頭再談三個不同頻率的賣粿者。近午那位種類最豐,菜頭粿、芋粿、油葱粿、肉粿、草仔粿皆有之,賣粿的老婦以較高、拉長的聲調呼喚眾人;不過該攤車的潔淨 程度不為母親認可,所以較少光顧之。另有一潔淨甚多的婦人,販賣的菜頭粿、芋粿猶如雨露淨身,不過我鍾情的是琥珀與白色相間的九層粿。祇要母親恩賜買上一 大塊,我即按層次色塊切片,每次祇食一片,這不是效行范仲淹的切粥食法,祇因不忍一口吞食造憾啊!北遷之後,再無機會一嚐九層粿,不免嗟歎台北人可憐啊! 至於第三攤是個老歐吉桑,他祇賣菜頭粿且不用秤,你若敢懷疑他論斤估兩的本事,他就乾脆不賣你,個性的很!當然,他的粿用料實在,好的無可挑剔。這賣粿三 部曲是由快板、小步舞曲到緩板的民族樂風,毋寧是嘉南平原所獨有。
傍晚,有一老兵出身者拉長音調叫賣「豆花,豆花哦~~」(注意,是台語發音,不是國語),他頗融入這個城鎮。當然,底層出身的他不融入是不成的,這宛似貝 多芬的《春》之奏鳴。至於入晚後城鎮就轉為寂涼,一如鄉村世界。反倒北遷後,深夜賣肉粽的叫賣聲讓人難忘。不過,進入便利商店林立的九○年代後,賣肉粽的 聲音就此從城市中消失,依稀祇能由蕭邦的《夜曲》去懷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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