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文學散步:發現未曾真正認識的新巴黎
- 作者:鹿島茂 click for more books
- 譯者:游蕾蕾,吳怡文
- 出版社:山岳
- 出版日期:2008年03月04日
-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866823701
- 裝訂:平裝
懷著追憶之情,
文學家鹿島茂探訪二十世紀文學家筆下的巴黎著名景點,
以「ㄧ個景點,ㄧ位文學家」連結出二十四處鹿島派的趣味散步法,
帶著本書在巴黎散步,或許你會愛上過去不曾喜歡過的文學家。
本書特色
這是ㄧ本前所未有的巴黎文學性地誌;作者為旅居法國的日本文學家鹿島茂。全書為其應『NHK電視台 法文會話』編輯部邀請,進行文學、歷史散文連載的精彩集結。全書以文學作品登場的觀光景點為中心,總計二十四位文學家登場,與二十四個景點做連結;以二十 世紀文學家所描寫的二十世紀巴黎,串引出全巴黎知名觀光景點、遺跡的歷史由來。此外,為了加強導覽書籍的要素,在文學作家的散文式筆法之外,另追加了豐富 實用的情報專欄。是ㄧ本巡遊巴黎著名景點、遺跡的同時,也可以滿足歷史與文學求知欲的導覽書籍。如果可以拿著這本書在巴黎散步,你或許會愛上過去不曾喜歡 過的文學家。
作者簡介
鹿島茂
一九四九年生。共立女子大學文藝學部教授。
專攻法國小說、社會。
以『想要買馬車!』獲山多利學藝賞、
以『要相信古書比孩子重要』獲講談社散文賞、
以『愛書狂』獲Tushodo Gesner Award。
以『職業別巴黎風俗』獲讀賣文學賞評論.傳記賞
以『成功的讀書日記』獲每日書評賞 。
譯者簡介
游蕾蕾
台灣宜蘭人,清華大學中文系畢業,日本九州大學人間環境學研究科碩士。曾任出版社編輯,現為宜蘭社區大學講師。翻譯作品包括電視節目劇本、繪本、小說、散文、漫畫及實用類書籍等。
吳怡文
政治大學廣播電視系畢業,曾任日系情報雜誌副總編輯,現為專職文字工作者。譯有『巴黎時間旅行』、『明天是舞會』、『十七歲的硫磺島』等。
香榭麗舍大道或普魯斯特Avenue des Champs-Élysées ou Proust
香榭麗舍大道旁的綠地公園的風景,
從《追憶似水年華》的時代到現在,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所以,每當走過這一帶,看著小男孩和小女孩在鞦韆或椅子上嬉戲的畫面,
便會讓我聯想到《追憶似水年華》裡的那場「禁忌的遊戲」。
天真與愛欲,始終只有一線之隔。
法語中的boulevard與avenue這兩個詞,中文皆譯作「大道」。boulevard一詞,是指沿著環繞都市的城牆舊址而建的環狀大道,尤以從瑪 德蓮廣場(Place de la Madeleine)至巴士底廣場(Place de la Bastille)的「林蔭大道」(les Grands Boulevards)最有名,唯其間各路段有不同的名稱。
至於avenue一詞,則是從原意為「到達」的古法語動詞avenir的過去分詞衍生而來;最顯而易懂的例子是「avenue des Champs-Élysées」(香榭麗舍大道)。由這條大道一直上坡,便會「到達」屹立在盡頭的凱旋門(Arc de triomphe de l’Étoile),因此最適合用來說明avenue的構造。換句話說,avenue通常是和歷史紀念建築物搭配的。
不過,一直到十九世紀初以前,香榭麗舍大道都還不是一條avenue;因為大道盡頭應該「到達」的凱旋門,當時尚不存在,有的只是十八世紀的名建築家克勞 德.尼古拉斯.勒杜(Claude Nicholas Ledoux)為入市關稅(octroi)事務所設計的一對建築物而已。除了從郊外村莊運送蔬菜或家畜進城的載貨馬車之外,路上的行人相當稀少。
一直到十九世紀後半,香榭麗舍大道依舊是馬車和人們的散步場所。真正熱鬧的中心,是從圓環到協和廣場(Place de la Concorde)的綠地。每到晴朗的季節,便會有音樂咖啡座(café concert)(表演歌唱或戲劇的咖啡座)或小販在綠地上的涼亭裡營業。
此外,綠地上的公園裡,還有可供兒童遊玩的鞦韆及木馬等遊樂設施,因此經常可以見到褓母或女傭,帶著來自十六區及十七區等新興高級住宅區的孩童,在公園裡 玩耍。其中的一位孩童,便是後來寫作出《追憶似水年華》(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的馬賽爾.普魯斯特(Marcel Proust)。
「有一天,我又來到木馬旁邊的老地方,法蘭斯娃見我一副興致索然的樣子,便帶著我越過由一座座等距相隔的糖果攤販堡壘所圍起的邊界線,到鄰近的陌生地區走 走。……(中略)………,這時,在小徑的一端有個小女孩,一邊穿起外套、握起球拍,一邊對著另一位於水池前打羽毛球的紅髮少女喊道:『再見了,吉兒貝特, 我要回去了。今天晚上我們吃過晚飯便會到妳家去,妳可別忘記了!』吉兒貝特這個名字從我耳邊掠過。」
――鈴木道彥譯.集英社 (以下同)
這段敘述裡頭的第一人稱的「我」,從聽到吉兒貝特這個名字的那一剎那,便從腦海中原有的記憶和想像,牽引出更多豐富的聯想。就因為沒有真正見到吉兒貝特本 人,反而對這個想像中的形象產生了稚嫩的愛戀。為了想見吉兒貝特一面,「我」經常在香榭麗舍大道的這片綠地上遊蕩,久而久之,吉兒貝特的形象竟與香榭麗舍 大道合為一體。
也許是受到這件事的影響,所以「我」別有意圖的對著坐在香榭麗舍大道公園椅子上的吉兒貝特說:「喂!你就別讓我搶到信,看看誰的力氣大!」誰知她竟天真的 接受了「我」的挑戰。她那阻擋「我」搶信的每一個動作,令人分不清是純真無邪,還是隱含挑逗,再再都誘惑著「我」。這段描述可說是《追憶似水年華》中最富 情色的一個畫面:
「她彷彿是被我搔著癢處似的,頻頻發笑。我將她緊緊夾在兩腿之間,好似正要攀爬一棵小樹。因為太投入這場搶奪的遊戲,加上肌肉的激烈運動,我不斷的喘息, 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最後因為力氣用盡而冒出好多汗珠,一股難以名狀的快樂也隨之宣洩而出,甚至都還來不及品嘗那份快樂的滋味。我立刻將信搶了過來,於 是,吉兒貝特和氣的對我說:『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再較量一會兒。』」
香榭麗舍大道旁的綠地公園的風景,從《追憶似水年華》的時代到現在,幾乎沒有什麼改變。所以,每當走過這一帶,看著小男孩和小女孩在鞦韆或椅子上嬉戲的畫面,便會讓我聯想到《追憶似水年華》裡的那場「禁忌的遊戲」。天真與愛欲,始終只有一線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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