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16日 星期四

HAYASHI MASAYUKI《最絢麗的黃昏過後》

最絢麗的黃昏過後《一位日本導演的九份、金瓜石採訪筆記》

 


我們對地方 或許多的是幻想 
2012 Ken 帶我們去(猴硐)   一直希望有機會從那兒走往九份......
 
台灣之美 - 九份
Ken YifertwAug 3, 2012
好像是從「金字碑古道」(猴硐)往九份方向看去的景色。

 

 

絢麗的黃昏過後《一位日本導演的九份、金瓜石採訪筆記》


  繼《悲情城市》後,日本知名紀錄片導演林 雅行,以九份、金瓜石為背景拍攝兩部紀錄片電影,本書為拍攝過程中珍貴的採訪筆記,記錄凋零的礦山榮景與礦工故事,以及兩地的優美風光,是他「著滿懷的愛情,獻給隔鄰親切台灣人的一本書」。
  .書中收錄珍貴的日治時期老照片,以及拍片過程的記錄照片共二十多幅,是喜愛懷舊與歷史的人不可錯過的珍貴資料。
  .每個篇章節錄林 雅行導演撰寫的日文原稿,讓讀者能更貼近他撰寫文章時的感動與心情。
  .書中附有九份、金瓜石手繪地圖,並附上林 雅行導演的生動解說,中文日文兩相對照更添趣味。
   本書是日本知名紀錄片導演林 雅行,在台灣北部拍攝九份、金瓜石紀錄片的採訪筆記,除了追溯那段凋零歷史之外,他與地方耆老、礦工後代的對談互動,面對 日本帝國時期殖民政策的省思,以及對當地變化萬千的優美景色的感動……讓那段飽含繁榮與辛酸的金色歲月,不再只是逐漸走向沒落的悲情故事,而是經歷礦山興 衰的礦工耆、老愛鄉愛土的地方人士、受那裡氣氛吸引而去的新住民、慕名而來的觀光客,共同構築的九份、金瓜石,在追昔過往的同時,也引導眾人思考曾經繁榮 的礦山未來。
作者簡介
林 雅行 (HAYASHI MASAYUKI)
  一九五三年十月出生於日本愛知縣名古屋市。一九九五年成立CREATIVE 21公司,從事電視節目製作、圖書出版、舞台劇製作、電影製作等,目前也投入文藝作品寫作。
  林 雅行導演大多承接NHK與其他電視台的文化相關節目,但他個人內心關注的,是日本大慘敗的太平洋戰爭。他的電影作品大多環繞著這場戰爭中無從選擇的平民,從活著的人身上探詢對逝者的記憶,描述經歷戰爭的人們,堅持活下來的勇氣。
   他在沖繩拍攝紀錄片時,在沖繩人的介紹下開始注意台灣,並拍攝了以基隆廟口夜市、西門町為背景的紀錄片。二○○四年,在歌手一青窈的姊姊──一青妙的介 紹下,來到曾為一青姊妹的父親顏惠民所擁有的九份,追尋九份經歷日本殖民、太平洋戰爭、戰後國民政府接收的金礦歲月……二○○七年這部名為《傾聽風聲── 台灣.九份故事》的紀錄片在日本上映。之後,他再度回到台灣,並拍攝和九份同樣位於台灣北部的金瓜石礦山,用影像記錄過去一世紀來的興衰史,這部《雨絲飛 舞──金瓜石殘照》記錄片於二○○九年在日本上映。
  這兩部紀錄片中,除了陳述過往的採礦歷史,更將兩地優美的風光景色盡納其中。二○○ 九年《雨絲飛舞──金瓜石殘照》記錄片上映期間,與日本旅行社合作期間限定的九份、金瓜石主題之旅,大大提升九份、金瓜石觀光勝地在日本的知名度。《最絢 麗的黃昏過後──一位日本導演的九份、金瓜石採訪筆記》是他拍攝九份、金瓜石紀錄片的採訪筆記,書中記載親切和善的台灣人,以及彼此互動中衍生的幽默感。 林 雅行不只幫台灣人重製了日治時期的那段過往,也記錄了現在生活在九份與金瓜石的人,生動鮮活的生命力。
電影作品:
  《友情之碑──白梅學生的沖繩戰爭》(2003年)
  《我們的孩子的紀念碑──與人偶依存六十年》(2005年)
  《人生的里程碑──九十歲、依然向前走》(2006年)
  《傾聽風聲──台灣.九份故事》(2007年)
  《雨絲飛舞──金瓜石殘照》(2009年)
舞台劇腳本與製作:
  《成為人偶的孩子──長崎原爆物語》(1997年初演)
  《我不認輸──戰爭受害者的軌跡》(2000年初演)等
著作(日文):
  《幸福嗎?報導.日本人的憂鬱》(教育史料出版?/2001年)
  《台灣.金礦哀歌》(CREATIVE 21/2009年)

詳細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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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叢書系列:看世界的方法
  • 規格:平裝 / 239頁 / 17*23cm / 普級 / 部分彩頁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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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台灣之路
譯者序
輯一:九份探訪一、遇見九份
二、九份與金礦
三、九份顏家與一青姊妹
四、話說金礦
五、美麗的夜景與天將亮時的奇幻天光
六、礦工哀歌
七、九份孩子們的學舍
八、九份茶坊與藝術家聚集的街道
九、台灣少年工和巴士
十、黃金之鄉的神明
十一、昔日小火車鐵道上的散步
十二、寫給九份的人們
十三、去聆聽風
十四、繼承礦工意志的是誰?
導演的九份散步地圖
輯二:金瓜石憶往
一、金山金瓜石
二、日本課外讀物《我們的基隆》中的金瓜石
三、日本礦業與金瓜石會
四、金山九十年
五、黃金神社
六、廟裡殘存的日本
七、創立九十年的金礦小學校
八、日本人的學校
九、黃金博物館
十、一位台灣人十歲時的回憶
十一、漫步祈堂老街
十二、日本人的負面遺產─俘虜虐待
十三、一九四二年瑞芳事件
十四、封山
十五、尋找故鄉物語
十六、回憶祖父與父親生活過的金瓜石
導演的金瓜石散步地圖
後記:從今而後我的台灣之路
附錄:九份、金瓜石大事紀
   林 雅行作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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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我的台灣之路 ⊙林 雅行
  我在東京經營媒體企畫及製作公司,當然不是什麼擁有上千名職 員的大公司,也不是什麼幾百人幾十人的中小企業,是職員不到十人的小公司罷了。年輕時我當過上班族,三十歲時進入媒體業界,之後也進入大型節目製作公司, 在那裡製作新聞及紀錄片。當時的日本是高度經濟發展的泡沫期,所有日本人都深信這樣的繁華會持續下去。一九九一年,泡沬經濟崩壞,日本進入長期不景氣,在 那樣的時局之下,深思之後,我決定開設自己的公司,那年,我四十歲。公司主要承接紀錄片及新聞等電視節目製作,也出版圖書、舞台腳本、演出及製作。二○○ 三年,第一次製作電影,那年,我五十歲。
  那部電影關於是太平洋戰爭後期,沖繩戰爭中一位女學生的記錄,片名是《友情之碑──白梅學生的 沖繩戰爭》。為了採訪及電影拍攝,我前往沖繩。「美軍基地對沖繩縣民而言是莫大的負擔」在這樣的現實下,日本人對沖繩的住民卻幾乎不甚關心;「沖繩人與日 本本土之間有溫差」(但關心的程度卻完全不同),採訪過程中,常常聽見這樣的話,這種反應成為話題之後,一位沖繩的女性就說了:「對沖繩人而言,本土的日 本人是遙遠而冰冷的,對我們而言,台灣人才是我們的手足」。
  說真的,我雖然聽過台灣,但對台灣卻一無所悉。對那樣的話語我深受震撼,也因此,我來到了台灣。
  於是,以台灣為舞台,我選擇九份及金瓜石這兩個在十九世紀末期發現金礦而繁盛一時的城鎮做為電影的主角。
  然而,在一九七一年與一九八七年,九份和金瓜石的礦坑陸續封閉。我在二○○四年首次抵達這兩個小鎮,製作兩部電影紀錄片。
  《聆聽風聲──台灣.九份物語》(二○○七年)以及《細雨飛舞──金瓜石殘照》(二○○九年)這兩部作品,記錄了日本人也不太清楚的台灣金礦歷史。然而這兩處金礦產地,在日本昭和初期的一九三○年達到全盛,當時正是日本殖民時期。
   九份金礦是由台灣基隆顏家所經營。想要一攫千金的礦工與顏家簽訂契約,申請採礦資格,獲得的金子部份交給顏家,剩下的可以自己留下;但若什麼都沒有挖 到,就什麼都沒有。挖到金子的,一到夜晚自然就到街上玩樂,九份當時被稱為「小上海」、「小香港」,不難想見當時的繁華景象。
  金瓜石的情況不同,礦坑是由日本人的日本礦業公司在經營。在日本人的監督之下,台灣人、來自中國的溫州人及福州人,紛紛進入坑道內討生活。這裡沒有一攫千金的故事,因為全採薪水制,日本礦業公司在金瓜石街上蓋了醫院、運動場、各式娛樂設施,生活所需在這裡都找得到。
  九份在八十一年間產出了二十六噸黃金,金瓜石在九十年間產出一百二十噸黃金後,落幕了。
   金礦時代的遺物,經過風雨,現仍殘留在這兩個小鎮上。小火車的軌道、坑口、作業場、檢查站、製鍊場、礦工宿舍、醫院、電影院、市場、旅館、食堂等等,這 些地方,幾乎都有過日文名字,有著大多數遊客都不會留心的遺物。當然也有看了這些東西,興起日本時代懷舊之感的人。看到這些遺物,感受「絕滅的美學」 的人當然也存在。對於製作紀錄片的我,是如此想的。
  當地流傳這樣的話語:採金礦全盛時期的九份,「白天還是窮人裝扮,晚上就變紳士」; 「三點時還窮得要命,四點時採到金礦,五點就可以準備蓋新家了」;「不要笑人家窮,等聽到鞭炮聲你就知道了」。金瓜石則是「滿滿一大碗的砂石用水洗一下, 大概就可以採到一碗的金子」。到處流傳著過往的金礦傳說,有殘留的遺物,也有佳話,在這裡,我的想像力也被激發。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尤 其是日本在戰敗後離開的混亂期,雖然有許多東西不見了,但也有記錄留存下來,看著那些記錄,還有照片,想像力及創造力正醞釀。那個時代到現在還活著的人並 不多,但他們的子孫都在。聽他們說的故事,九份和金瓜石的當年印象也一一膨脹起來,想像力與創造力全混在一起,腦袋裡,作品的樣子也逐漸成形。
  那些遺物只是骨架,還要再加上肌肉及流通的血。要感受那個時代的人的氣息,不能只靠那些殘留的遺跡。而這樣一來,在流動的歷史長河中存活的我,似乎也能找到自己的立身之處。
  這次,這本書將在台灣出版,感受到光榮與喜悅的同時,也覺得不太好意思。
  我所製作的這兩部電影,在日本已經上映,但在執筆此書時,很遺憾的,在台灣上映的檔期仍然遙遙無期。我更沒有想到,採訪時的筆記所寫成的本書,能夠在台灣出版。
  只是,重新回顧這些筆記,採訪時的情景再次浮現。九份及金瓜石相遇的江桑、張桑、林桑……等人的臉也一一想起。
  寫著寫著,心也跟著跳起舞。想再跟你們見面,跟你們說說話。
  這是一個日本人,帶著滿懷的愛情,獻給隔鄰親切台灣人的一本書。
編者序
  初見林雅行導演的名字,再加上他拍的是九份及金瓜石的電影紀錄片,讓人直覺地以為他是台灣人。但他其實是位不折不扣的日本歐吉桑。
   跟導演第一次見面是在東京,雖然一問一答,但不至於讓人覺得他是位健談的人。過程中他突然提到他的腿部舊疾復發。我問是在拍片時受的傷嗎?他說不是,是 騎摩托車摔傷的。在日本摩托車不多見,這人怪怪的,我想。後來第一次通電話時,我用敬語問:「請問林先生在嗎?」他用很自然不過的敬語說:「是啊,我 在。」隨和得讓我打心裡噗哧笑出來。
  第二次見面,是在有鹿文化確定要出版此書之後,他到京都出差,剛好那時我也暫住京都,於是相約在烏 丸四□見面。我說我要騎腳踏車過去,他很驚訝的問:為何要騎腳踏車?我自然的回答:因為很方便啊。不過因為京都市區連腳踏車都很難停車,我最後還是放棄而 搭上公車。碰了面導演還問我為什麼沒有騎車來。之後我們在錦市場附近一家賣京都家常菜的料理店坐定後,他與助理問我要吃什麼,我說我什麼都喜歡吃。導演用 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說:「那點一條鯨魚來吃吧!」
  在多半沉默的外表下,他其實挺搞笑的。
  在一次的外景拍攝中,導演原本 約好要在下午一點半到受訪者的家中去採訪,位置離前一個拍攝地點大約是搭計程車十分鐘可以到的距離,於是劇組便預約了一點鐘的計程車。沒想到受訪者提早在 中午十二點半多就前去會合準備帶路,還說走路只要十分鐘就可以抵達;於是大家便開始討論是不是就走路過去就好。導演問了說話一向緩慢而有條理的助導,助導 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只要導演幫忙拿攝影機的腳架,就沒問題。沒想到導演隨即提起裝攝影機腳架的空袋子、語氣沒有任何高低起伏的說:「沒問題!」助導也以不 變的速度說:「嗯,腳架還沒有放進去。」導演說:「嗯,這樣就可以了,不用放沒關係。」「不,我想還是放進去比較好」。
  有一回導演來台灣,我們一起去了一家咖啡店,店裡有隻拉布拉多,放著店內滿滿的客人不管,直對著導演磨蹭。他小聲問我:「日本人的味道跟台灣人不一樣嗎?」「想太多了,這傢伙對生面孔都是如此」,我說。
  然而,導演的作品裡,多半會為人帶來不愉快的回憶。
  導演雖然大多承接NHK及其他電視台的文化相關節目,其中也有些有趣的人文話題,但他個人內心關注的,卻是讓日本大慘敗的太平洋戰爭。
  他的電影作品大多環繞著這場戰爭,和無從選擇那場戰爭的平民。從活著的人身上探詢對死去的人的記憶,有著經歷戰爭者堅持活下來的勇氣。不是描寫戰爭英雄,導演更關注在帝國之下無力的平民,以及他們或許微少而平凡的勇氣。
   《國境之南.太陽以西》中,村上春樹寫道:「我出生於一九五一年的一月四日,也就是二十世紀後半的第一年的第一個月的第一星期,所以我的名字就被叫做 『始』。……父親在戰時被徵兵派到新加坡,戰爭結束後還暫時被關在收容所,母親的家在戰爭的最後一年被轟炸,全被燒光。他們都屬於飽受長期戰爭所傷害的一 代。不過在我出生的那時,所謂戰爭的餘波之類的東西,幾乎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導演生於一九五三年的名古屋,父親曾是軍人,母親在戰前住在中國青島,終戰時自己也經歷了遣返過程。在中學時代看到的原爆照片展,更是他生命中不可磨滅的記憶。對戰後才出生的他來說,戰爭卻未曾遠離。
  對台灣人而言,戰爭的印象相對模糊。歷史總是如此,歷史操之於書寫者手中。因此,大家淡忘了台灣人日本兵的故事,一九四九年之後來台的榮民也漸漸凋零。在追求經濟發展帶來的歡樂之餘,台灣人又有什麼理由要去回想那場戰爭呢?
   每年八月前後,日本各大電視台就會製播一連串的專題紀錄片。那部描寫一對在戰爭中挨餓的兄妹,妹妹把泥土當糖果吃、最後死去的動畫《螢火蟲之墓》,每年 必播一次。二○○九年,日本的電視台播出了由真人真事改編的電視劇。劇情描述在沖繩戰爭中,一位小女孩如何歷經戰火存活下來的故事。沖繩戰爭是第二次世界 大戰時,美國與日本間唯一發生地面戰爭的地方,沖繩鄰近島嶼全被捲入,造成約十多萬人死亡。在這齣電視劇中的小女孩,為了尋找失散的家人而走訪各地的防空 洞,但因為擔心她的舉動太過招搖會引來美軍,所以有一位躲在防空洞中的日軍決定殺死小女孩來保護防空洞中其他大多數的居民,但是被她僥倖逃走。不過小女孩 最後還是累了,放棄尋找家人,放棄求生。有一位帶著兩個小孩的太太向她說,讓我們一起到另一個世界去吧。她便跟著走了。沒想到那個村子的人說,村裡的手榴 彈不夠多,若再加一個外人,怕大家反而無法馬上死去,會更痛苦。小女孩便被趕了出來……。
  類似這樣的節目,在炎熱的八月裡一直播送。住在東京時認識的鈴木太太,在戰爭結束後出生,她告訴我說,日本的年輕人已經不太關心這些事了。
  導演的作品,一直環繞著那場戰爭。也因為拍攝沖繩戰中白梅學校學生的故事而知道台灣。
  九份及金瓜石的礦工故事,是那個時代的男子豪快的淘金夢,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是大日本帝國時代的故事。一直重覆過去,而且是有些不太愉快的過去,到底合不合時宜,是個不成熟的問題。導演說,透過理解那些過去的故事,讓他了解自己安身立命的所在。
   這兩部有關九份及金瓜石的紀錄片,雖然說是拍給日本人看的,但透過他人的雙眼,台灣人何嘗不能看見自身?僅僅一部電影的時間長度,但從此書中,可以發現 導演所採訪的人數及廣度遠遠超過想像。對自身歷史一向漫不經心的台灣人,又會如何看待這以台灣礦工為主角的紀錄片?會覺得太遙遠嗎?
  本 書是導演的採訪筆記。在採訪過程中,他發現九份的礦工,夢想著一攫千金,卻大多在不應當死去的年歲,死於塵肺病;到金瓜石當礦工則是那個年代的鐵飯碗,匯 集了台灣及大陸來的工人。然而在殖民政策的陰影下,例如在瑞芳事件中,許多台灣人死於非命,至今真相依舊未明。現在吸引了許多懷舊的日本人與台灣人前來的 九份及金瓜石,一年到頭遊客如織,但若是不知道這些歷史,這兩座山城也不過像是工廠製造出來的懷舊罐頭,到哪裡不都一樣?
  從導演的採訪筆記中,所看到親切和善的台灣人,以及與導演的互動中衍生的幽默感。導演不只幫台灣人重製了日治時期的那段過往,也幫我們記錄了活在九份及金瓜石現在人們的活力。
  當導演站在金瓜石俘虜收容所的遺址,痛心於日本大帝國主義所造成的愚蠢暴行時,我們似乎也應對記錄這些礦工故事的紀錄片,心存感謝。
  來台灣已經超過二十次的導演,對台灣與其說熟悉,不如說習慣。雖然多數台灣人對他的名字仍感陌生,但他對台灣卻像是在自家一樣。即使是在傳統菜市場,看到美味疊上髒亂的小吃店,他不說二話走進去,邊吃還邊說讚。
  他說,這本書是獻給親切的台灣人。而我,滿心收下。
王昱婷

內容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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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1

九份との出会い
二〇〇四年、私たちの演劇の舞台で演じていた一青妙(歌手・一青窈の姉)の勧めで九份に足を運んだ。映画『悲情城 市』のロケ地として有名になった九份の街は、山あいにびっしりと建ち並ぶ家々、古い石畳の坂道とレトロな茶房がノスタルジックな雰囲気を醸し出し、台湾の 人だけでなく、日本からの観光客にも人気のスポットになっていた。日本の旅行会社のパンフレットには、必ずといっていいほど、九份の街の写真が掲載されて いる。九份に訪れると何か懐かしさを感じる街だった。入り組んだ路地は、古き良き日本を彷彿とさせる。天気は目まぐるしく変わる。霧がかかっていたかと思 うと、陽が射す。突然雲ゆきが怪しくなったかと思うと、雨が降り、止んで虹が出る。夕陽は山々を赤く染め、暗くなるにつれて、山あいの家々に灯がともり、 ちりばめられたダイヤのように光る。

一、遇見九份
從認識的沖繩人那裡,意識到台灣存在的我,那時開始電視紀錄片節 目企畫的工作。一開始,在沖繩熟人的介紹下,我製作了包括台灣北部的海港、基隆的夜市、台北年輕人聚集西門町的紅樓劇場等主題的節目。二○○四年,我在曾 參與我舞台劇活動的一青妙(歌手一青窈的姐姐)的推薦下,利用到台灣採訪的機會,首次來到了九份。那部舞台劇是有關太平洋戰爭末期,好不容易在名古屋空襲 下倖存、戰後為了民間戰爭受害者的權益奔走的杉山千佐子女士的生平故事《我不認輸──戰爭受害者的軌跡》(片長兩小時三十分)。杉山女士生於一九一五年, 現年九十四歲了,仍然持續為戰爭受害者權益努力中。

小學時期的杉山女士隨父親到台灣赴任,當時就讀台北市樺山小學校。演出杉山女士青春期到現在的就是一青妙,我則是負責舞台劇的腳本以及統籌。

以 電影《悲情城市》舞台而聞名的九份街道,民宅沿著山密集林立,有著古老的石板道、復古風情的茶藝館,醞釀出一種鄉愁。不僅是台灣人,這裡也是日本觀光客喜 愛的人氣景點。日本旅行社設計的台灣旅遊宣傳冊子,一定會放上九份街道的照片。讓人莫名懷念的老街、複雜交錯的小巷子,彷彿古老而美好的日本一樣。天氣瞬 息萬變,啊,起霧了!陽光卻突然現身。才想著雲的樣子有點奇怪,雨就下起來了。雨停了,彩虹出來了。夕陽將眼前的山染成紅色﹔天色變暗了,山裡的家家戶戶 點起燈來,像是拭去灰塵的鑽石般閃耀著光芒。如此奇妙幻想般的光景,就在這座山城朝夕出現。

這裡的街道曾被稱為「小上海」、「小香港」。 現在,除了擠滿觀光客的週末以外,平常的街道是安靜的。現在約有四千人居住的小鎮,從前大概有十倍以上的居民。一八○○年代末期,在清朝統治時期發現了金 礦,甲午戰爭後台灣成為日本殖民地,這裡則因日本大正及昭和初期的淘金熱而發達繁榮。早期,台灣企業家從日本企業獲得金礦的採礦權,到了日本戰敗後,台灣 企業仍持續經營,經歷多次大好景氣之後,隨著金礦產出量減少,人口也開始流失。終於,一九七一年金礦封閉後,這裡也成了只有老人、女人及小孩的街道。另一 方面,隨著台灣經濟的高度成長,人口也往都市高度集中。

人群散去的九份,靜靜的在此沉睡。安靜的街道起了霧,陽光射進來。鳥叫聲婉轉可聞 ﹔從山裡、海邊吹來的風,讓樹木起了騷動。留在這裡的人,看見自己街道的素顏﹔想要被自然撫觸的人,則從忙碌的都市來到這裡。曾經是採礦時期的商店街、小 吃店,變成了人聲鼎沸的觀光土產店;過去礦工喝酒取樂的場所,現在變身為茶藝館;從前男人享樂的場所,現在變成訪客休憩的地方。這條街,沒有半點金礦時期 的東西留下來。我遇見一位在這條街上出生、成長並在礦坑裡工作的老人,他說:「我想要把金礦的歷史留下來」。他告訴我金礦的過去,我被那些話深深吸引,故 事聽完後,我見到完全不一樣的九份。閉上眼睛,聽著樹木的聲音,舒服的風流動著,仔細傾聽風的聲音,聽見時間流動……。這是我製作九份這部電影的動機。

一 青妙說:「九份是個好地方哦!」因為她的慫恿,我來到九份。「九份跟你有什麼關係呢?」我問一青妙。她說:「九份以前是我家的。」咦?那麼有錢人家的女 兒,為什麼會來到日本,在東京當舞台劇演員?妹妹一青窈還成為歌手?資產家的女兒應該是優優閒閒的過日子吧?這樣想的瞬間,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金鉱が発見
九份の第一次ゴールドラッシュは、一九一七年のこと。この頃、金鉱の権利は、藤田組から顔雲年に、ほぼ全部委譲された。 顔雲年は「臺陽鉱業」をおこし、実業家として成功していく。顔雲年が逝去した後、弟の顔国年が継ぎ、代々、顔家が九份のオーナーとなった。活況の九份の街 に、学校ができ、軽便鉄道が開通し、遊興場の昇平座(昇平戯院)ができ、飲食店や遊廓が立ち並んだ。一獲千金を夢見た男たちは、昼間は坑内に入り、泥だら けとなり金を掘った。坑外に出て、夜になると、着飾って夜の街に出かけていった。第2次ゴールドラッシュは、一九三八年。日本は既に中国大陸で戦争を始め ていた。太平洋戦争末期に、一時的に採掘中止となるが、日本の敗北で、「臺陽公司」と名を変えた顔家の下で再開する。何度か好景気を経て、一九七一年に閉 山となった。

二、九份與金礦
九份開始有人居住,應該是一八四五年前後,距今一百六十年前的事。大概只有九戶人家吧,所以才叫做「九份」。也有一種說法是,那時從山裡來到這個街裡買東西的客人,經常一次買足九個家族的物品,買回去之後分成九份,所以這個地方就被稱為九份。

一 八九○年,在基隆河發現了砂金,往上游追溯源頭,發現了金礦,當時還是清朝時期。一八九四年,清朝和日本發生甲午戰爭,日本獲勝,台灣割讓給日本,一八九 五年,台灣成為日本的殖民地。當時台灣各地抗日運動群起,採礦作業也暫時封閉。當時日本的台灣總督府將金礦交由日本民間企業經營,一八九七年,日本在台灣 殖民統治兩年後,九份由大阪的商人藤田傳三郎的藤田組管理。

藤田傳三郎是在日本由江戶時期過渡到明治時代的「幕末」期間累積可觀財富的政 商名人。傳三郎生於一八四一年(天保十二年),是山口縣一家代代相傳釀酒廠的四男。大哥繼承了家業,卻經營不善﹔傳三郎挽救了家業,他在經營方面的才能也 被認可。後來傳三郎把釀酒廠的家業交還大哥,一八六四年、二十三歲前往京都,參加了蛤御門之變(譯注一),之後加入長州的騎兵隊。明治維新之後,在橫濱的 豪商山城屋和助家工作,之後到了大阪,在同鄉的大賀義助那裡,從事軍用靴的製作。最後,傳三郎打起了製作軍用靴的藤田商店的商號。明治新政府要平定佐賀之 亂、征台之役、神風連之亂、秋月之亂、萩之亂等各地興起的反動武力,身為官方指定用品的藤田商店的軍靴事業,也隨著壓制動亂的政府軍一起急速成長。

藤 田商店最大的成長是來自於明治十年由西鄉隆盛所發動的西南戰爭。身為政府征討軍的指定供應商,靠著軍靴、軍服、糧食、器械、草鞋的製造等等,讓傳三郎大賺 一筆。就這樣,一八八一年(明治十四年)藤田傳三郎組成藤田組(譯注二)。三年後,傳三郎成了大阪商工會議所的會長,他的事業也漸次擴大,從火車、鐵道工 業、紡織等事業,進而參與礦山的經營。礦山事業是以日本秋田縣出產銀礦的小坂礦山為主,傳三郎花了二十萬日圓從政府手中取得經營權。以明治政府軍御用商人 的身分而成長的藤田組,也因為日本開始統治台灣而將觸手伸往九份。

日本統治台灣初期,受到台灣人強烈反抗。日本從清朝政府獲得台灣殖民地 是在一八九五年的四月。到了五月,台灣人發表台灣民主國宣言,但日本軍登陸台灣後,民主國瓦解,日本軍在六月進軍台北城。可是,台灣南部的反抗運動卻持續 進行。六月下旬,日本軍開始台灣全島的壓制行動,而各地的反抗
運動也隨之展開。十月下旬,日本軍佔領台南城,到此時為止,台灣軍民約有一萬四千多人死亡。

十 一月時,台灣總督府宣布全島平定,但各地仍有小型武力抗爭持續進行。在九份,一位身兼警察助手及翻譯的男子顏雲年,則因取得藤田組的信任,獲得一小部分金 礦的採礦權利。九份第一次淘金熱發生在一九一七年(這一年,俄羅斯發生革命,次年明治政府出兵西伯利亞),這裡的人口,一下子增加了數萬人。那個時候,藤 田組幾乎將所有採礦的權利委讓給顏雲年。顏雲年則以「臺陽礦業」躋身成功實
業家之列,在他去世之後,由弟弟顏國年繼承事業,顏家因而代代成為九份實際的所有者。

當 時的九份充滿活力,有了市場,蓋起學校,輕便鐵道也開通,供玩樂的「昇平座」(昇平戲院)也開幕了,飲食店與玩樂場所並立。當時九份的礦坑數量高達一百五 十五個,全長一百六十五公里,相當於現在台北到台中的距離。夢想一攫千金的男人,白天進入礦坑,滿身是泥的挖掘金子﹔出了坑道,便打扮亮麗的到夜裡的街道 取樂。第二次的淘金熱則是在一九三八年,日本已經開始跟中國大陸打仗。大平洋戰爭末期,採礦作業暫停。日本戰敗後,顏家將「臺陽礦業」改為「臺陽公司」, 重新採礦。風光一度之後, 礦山在一九七一年封閉。

現在林立土產店及飲食店的九份基山街,在淘金熱時,街道兩側商店林立,「亭仔腳」擋 住雨水但也遮住陽光而讓街道變暗,被稱為「暗街仔」。豎崎路一邊是九份國民小學,往石板路下走,昇平戲院就在那裡過去的﹔輕便路,就是以往小火車的鐵道。 那段黃金歲月只留下名字,以及強者與他們夢想的殘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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