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hs newsletter ntu 2011 spring
《台灣大學人文社會高等研究院院訊》,第六卷第一期(總第?期/ 2011 春),頁33-5
"日本《朱子語類》譯注刊行會的活動"
1961年3月19日
胡適看胡頌平在讀 《朱子語類輯略》之後
胡適說:" 不要看輯略 要看全文! " (頁140)
(與楊聯陞通信時說過 朱子的弟子才質有異 所以許多人記的 品質參差 甚至彼此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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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採用的是北京中華的版本
在第8冊 第2947頁中讀到 "......見草盛 命數兵耘草 分四段....." 這故事我在約1984年的演講中用過
先生讀書 屏山書堂。一日,與諸生同行登臺,見草盛,命數 兵耘草,分作四段,令各耘一角。有一兵逐根拔去,耘得甚不多,其它所耘處,一齊了畢。先生見耘未了者,問諸生曰:「諸公看幾 箇耘草,那箇快?」諸生言諸兵皆快,獨指此一人以為 鈍。曰:「不然。某看來 ,此卒獨快。」因細視諸兵所耘處,草皆去不盡,悉復 呼來再耘。先生復 曰:「那一兵雖不甚快,看他甚子細,逐根去令盡。雖一時之難,卻只是一番工夫便了。這幾 箇又著從 頭再用工夫,只緣其初欲速苟簡,致得費力如此。看這處,便是學者讀書 之法。」。
朱子語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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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C]
朱子語類卷第七
homepage.ntu.edu.tw/~philo/Chinese/teach/05sung/s06-3.doc檔案類型: Microsoft Word - 快速檢視
某問:「明性須以敬為先?」曰:「固是。但敬亦不可混淪說,須是每事上檢點。論其大要,只是不放過耳。大抵為己之學,於他人無一毫干預。聖賢千言萬語,只是使人反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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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語類大全》(又名《朱子語類》),由南宋導江人黎靖德於咸淳六年(1270年)編成,全書共一百四十卷,集錄了南宋理學家朱熹(1130年-1200年)與其門人的對答,即今通行本《朱子語類》。
朱熹死後,他的門人弟子黃士毅等 人各自將他談經、論事、明理之言記錄下來,成為「語錄」。但因各門人記錄互有出入,又因重刻版本不一,間有錯訛。咸淳六年(1270年),黎靖德收集這些 語錄,刪除重復一千一百五十餘條,按內容分類編輯成爲二十六門,遂成定編,刊刻傳世。其中以口語式的文體記述了很多師徒間的對答,使朱熹精深細緻的哲學觀 點,變得平易實用。在師徒一問一答之間,盡得儒學性命道德、天人事物之精要。當然,朱子所說的話,常因時間或物件的不同,及抄錄者理解力的不同,而有互相 矛盾的地方。但是,想要深入瞭解朱子學派的思想,《朱子語類》乃是最寶貴的資料。
內容簡介
《朱子語類》編排首論理氣、性理、鬼神等世界本原問題,以太極、理爲天地之始;其次闡釋心性情意、仁義禮智等倫理道德及人物性命之原;再論知行、力行、讀書、爲學之方等認識方法。又分別論述《四書》、《五經》,以孔、孟、周、程、張、朱爲傳此理者,排釋老、明道統。
書中共有一百四十卷。其目錄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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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其他版本
胡適在《朱子語類的歷史》一文將各家所記朱子語錄、語類,按年代先後排列出來。這裡也錄以參考:
- 「池錄」(李道傳在池州刻的《朱子語錄》三十三家)1215年
- 「蜀類」(黃士毅編,史公說在眉州刻的《語類》七十家)1219-20年
- 「饒錄」(李性傳在饒州鄱陽刻的《語續錄》四十一家)1228年
- 「婺錄」(王佖在婺州編刻的《語後錄》三十家)約1245年
- 「饒後錄」(蔡抗在饒州刻的《語後錄》二十三家)1245年
- 「徽類」(徽州翻刻「蜀類」,增入「饒錄」九家)1252年
- 「徽續類」(徽州刻王佖的《語續類》四十卷)1252年
- 「建別錄」(吳堅在建安刻的《語別錄》二冊)1265年
- 「語類大全」(黎靖德在江西建昌刻的《語類大全》)1270年
以下又列黎編本的重刻本三種:
- 《語類》成化重刻本(成化九年江西藩司刻)1473年
- 《語類》萬曆重刻本(萬曆三十二年婺源朱崇沐刻)1603-04年
- 《語類》呂氏寶誥刻本(呂留良刻)17世紀
朱子語類學歸 冯青著 出 版 社: 江西人民出版社
余英時丨關於讀書的學問
讀書方法因人而異、因目的而異、因學科而異、因書而異 ……所以讀書方法是很不容易寫的題目。而且一提到“讀書方法”,好像便給人一種印象,以為讀書有一定的方法,只要依之而行,便可讀通一切的書。這是會發生誤導作用的。
在構思這篇短文時還是不免躊躇,因為我從來沒有系統地考慮過:我這幾十年究竟是用哪些方法來讀書的。現在回想起來,我似乎變換過很多次的讀書方法,這和我自己的思想變遷以及時代思潮的影響都有關係。但是所謂“方法的變換”並不是有了新的方法便拋棄了舊的方法,而是方法增多了,不同的方法在不同的研讀對像上可以交互為用。我從前提出過:“史無定法”的觀念,我現在也可以擴大為“讀書無定法”。不過這樣說對於青年讀者似乎毫無用處。如果詳細而具體地講,那便非寫一部很長的“讀書自傳”不可。
中國傳統的讀書法,講得最親切有味的無過於朱熹。《朱子語類》中有《總論為學之方》一捲和《讀書法》兩卷,我希望讀者肯花點時間去讀一讀,對於怎樣進入中國舊學問的世界一定有很大的幫助。朱子不但現身說法,而且也總結了荀子以來的讀書經驗,最能為我們指點門徑。我們不要以為這是中國的舊方法,和今天西方的新方法相比早已落伍了。我曾經比較過朱子讀書法和今天西方所謂“詮釋學”的異同,發現彼此相通之處甚多。“詮釋學”所分析的各種層次,大致都可以在朱子的《語類》和《文集》中找得到。
古今中外論讀書,大致都不外專精和博覽兩途。
“專精”是指對古代經典之作必須下基礎功夫。古代經典很多,今天已不能人人盡讀。像清代戴震,不但十三經本文全能背誦,而且“注”也能背誦,只有“疏”不盡記得;這種功夫今天已不可能。因為我們的知識範圍擴大了無數倍,無法集中在幾部經、史上面。但是我們若有志治中國學問,還是要選幾部經典,反复閱讀,雖不必記誦,至少要熟。近人余嘉錫在他的《四庫提要辨證》的《序錄》中說:“董遏謂'讀書百遍,而義自見'。固是不易之論。百遍縱或未能,三復必不可少。”至少我們必須在自己想進行專門研究的範圍之內,作這樣的努力。經典作品大致都經典作品大致都已經過古人和今人的一再整理,我們早已比古人佔許多便宜了。不但中國傳統如此,西方現代的人文研究也還是如此。從前芝加哥大學有“偉大的典籍”的課程,也是要學生精熟若干經典。近來雖稍有鬆弛,但仍有人提倡精讀柏拉圖的《理想國》之類的作品。
精讀的書給我們建立了做學問的基地;有了基地,我們才能擴展,這就是博覽了。博覽也需要有重點,不是漫無目的地亂翻。現代是知識爆炸的時代,古人所謂“一物不知,儒者之恥”,已不合時宜了。所以我們必須配合著自己專業去逐步擴大知識的範圍。這裡需要訓練自己的判斷能力:哪些學科和自己的專業相關?在相關各科之中,我們又怎樣建立一個循序發展的計劃?各相關學科之中又有哪些書是屬於“必讀”的一類?這些問題我們可請教師友,也可以從現代人的著作中找到線索。這是現代大學制度給我們的特殊便利。
博覽之書雖不必“三復”,但也還是要擇其精者作有系統的閱讀,至少要一字不遺細讀一遍。稍稍熟悉之後,才能“快讀”、“跳讀”。朱子曾說過:讀書先要花十分氣力才能畢一書,第二本書只用花七八分功夫便可完成了,以後越來越省力,也越來越快。這是從“十目一行”到“一目十行”的過程,無論專精和博覽都無例外。
讀書要“虛心”,這是中國自古相傳的不二法門。
朱子說得好:“讀書別無法,只管看,便是法。正如呆人相似,挨來挨去,自己卻未先要立意見,且虛心,只管看。看來看去,自然曉得。”
這似乎是最笨的方法,但其實是最聰明的方法。我勸讀者諸君暫且不要信今天從西方搬來的許多意見,說什麼我們的腦子已不是一張白紙,我們必然帶著許多“先入之見”來讀古人的書,“客觀”是不可能的等等昏話。正因為我們有主觀,我們讀書時才必須盡最大的可能來求“客觀的了解”。事實證明:不同主觀的人,只要“虛心”讀書,則也未嘗不能彼此印證而相悅以解。如果“虛心”是不可能的,讀書的結果只不過各人加強已有的“主觀”,那又何必讀書呢?
“虛”和“謙”是分不開的。我們讀經典之作,甚至一般有學術價值的今人之作,總要先存一點謙遜的心理,不能一開始便狂妄自大。這是今天許多中國讀書人常犯的一種通病,尤以治中國學問的人為甚。他們往往“尊西人若帝天,視西籍如神聖”,憑著平時所得的一點西方觀念,對中國古籍橫加“批判”,他們不是讀書,而是像高高在上的法官,把中國書籍當作囚犯一樣來審問、逼供。如果有人認為這是“創造”的表現,我想他大可不必浪費時間去讀中國書。倒不如像魯迅所說的“中國書一本也不必讀,要讀便讀外國書”,反而更乾脆。
古人當然是可以“批判”的,古書也不是沒有漏洞。朱子說:“看文字,且信本句,不添字,那裡原有罅縫,如合子相似,自家去抉開,不是渾淪底物,硬去鑿。亦不可先立說,拿古人意來湊。”讀書得見書中的“罅縫”,已是有相當程度以後的事,不是初學便能達得到的境界。“硬去鑿”、“先立說,拿古人意來湊”卻恰恰是今天中國知識界最常見的病狀。有志治中國學問的人應該好好記取朱子這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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