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陳耀昌醫師談起:創立於1950年的《拾穗雜誌》月刊 (翻譯為主,內容取自美國各種雜誌,不管是政治時事、科普新知、音樂評論、長短篇小說都有,性質跟《讀者文摘》很類似。)
到1980年代,《拾穗月刊》還很有名。
難怪1971年或1972年春,化工系 (1975級)的林俊福,在該刊投稿成功,很轟動,他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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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耀昌
......「教父」小說與電影,把黑手黨這個源自意大利西西里的黑幫提出到一個很不思議,無以名之的境界。
而我特別提到「拾穗」雜誌,是因為這是在1970年左右的戒嚴時代,台灣出版品必須件件審查時,市面上少有西方文藝思潮介紹雜誌,滋潤著我們文青。而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本文藝雜誌是現在人見人駡的高雄煉油廠內的一批那時的工程師知識份子(相當於現在的竹科吧,但人數比現在一家台積工程師還少少少太多了)。要特別強調的,好像大都是外省籍(抱歉,我現在己不使用「外省」這一詞)。真是深深感謝他們的遠見與默默的努力。這些工程師,以當時的潮流,不知是否都到了美國?
Mario Puzo 的小說是1969年出版的,我在1970就可以看到,速度真快,而且翻譯得非常好。那時我的「拾穗」一直在台大醫學院的男生宿舍傳閲。1971年中文單行本果然風靡台灣。1972年,教父電影第一集更是風靡全球。這是我青少年時期很重要的文藝經驗。也因此我一直把黑手黨和義大利㓰上等號。....
查時傑 陳醫師,対於拾穗雜誌的介紹,我再補充一些,拾穗內容以翻譯西方新知為主,介紹文學,科學,古典音樂,都有一定的水準,這也是它能持續出版,維持久遠的原因,編輯投稿者都是中油的員工,高雄廠内自成一個小天地,有小學與中學,福利社,游泳池,小公園備有運動器材,還有教堂,早期工程師們都是大陸化工系所畢業的,我認識的一位油廠長輩,還在甘肅老君廟服務過,他的公子我也熟悉,名字中就有甘肅的甘字,因為他就是在甘肅老君廟出生的。這些在油廠工作的前輩,在化工專業㚈,対文史、科普、古典音樂的欣賞與投入,有了譯作的行動,加上廠方高層的支持,拾穗雜誌就產生了,由此讓我連想到,那時辦份雜誌,談何容易,要有國營企業做後面的金主,但何以台電就辦不出來,再天馬行空想到農復會辦的豐年雜誌,也算是成功的,至今還有豐年社在運作,所以大企業(包括你提到的台積電)的財務支持固然重要,但長期能維持有水準的雜誌出版,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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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10月出生的作者:翻譯偵探事務所: 高雄煉油廠的流亡知識青年: 拾穗月刊
2013年7月6日 星期六
高雄煉油廠的流亡知識青年: 拾穗月刊
走進高雄煉油廠寬敞如美國郊區的園區,很難想像這裡是文藝雜誌的發源地。但《拾穗》的確是出自一群工程師之手,而且創刊極早,1950年就創刊了。這份刊物以翻譯為主,內容取自美國各種雜誌,不管是政治時事、科普新知、音樂評論、長短篇小說都有,性質跟《讀者文摘》很類似。早期封面都是用米勒名畫「拾穗」,根據發刊詞:
我們員工勵進會學術組,徵集大家的意見,經過長久的考慮,決定定期出版這一種以繙譯為主,綜合性的刊物,命名為「拾穗」。顧名思義,「拾穗」是我們同仁在業餘之暇,掇拾一點敝帚自珍的材料,不揣謭陋,想呈獻在社會之前,聊充「太倉」中的一粟。現在市面上出版的刊物非常眾多,各有他們堅毅的立場和輝煌的使命,而這個「拾穗」月刊卻只渺小地着重在介紹一點自認為有價值的科學、藝術、經濟、文藝、娛樂、體育等文獻。我們只希望能以同仁的「拾穗」的熱誠,引起各方面的研究興趣,而有更大的收獲時,那麼這刊物豈但是「拾穗」而且是「實惠」了
1950年代,大批跟著政府來的外省青年在台落戶,許多都聚集在國營企業、學校和軍隊。由於語言轉換和政治問題,台籍文藝青年幾乎要到1960年代末才漸有聲音,當時填補文藝空間的就是以這批流亡年輕人為主。因此早期譯者常出身國營企業或軍方,也就不足為奇。《拾穗》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封面題字的正是國民黨大老吳稚暉(敬恆)。其他如台鐵的《暢流》雜誌、台糖的《野風》雜誌也類此。任職台電的張時,也幫《拾穗》翻譯;創辦《皇冠》雜誌的平鑫濤任職台肥,早年也以筆名「費禮」之名翻譯小說。
《拾穗》雖創辦於中油,但讀者群還蠻廣的,一些譯叢單行本也相當暢銷。所以後來也有台北經銷處,就是號稱國民黨太子黨的蕭孟能所開的文星書店(也不怎麼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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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穗》的年代]
傾盆大雨聲中,我到達台師大翻譯研究所,出席博士生的口考。學生張思婷的論文題目是:「台灣戒嚴時期的翻譯文學與政治」,集中討論翻譯雜誌《拾穗》在戒嚴時期的內容。
《拾穗》是我中學時期的讀物,常常擺在父親的桌上。這份由中國石油公司所出版的刊物,是蒼白年代的ㄧ個文化窗口。論文指出,雖然是屬於翻譯文學,卻或隱或現配合著當時的文藝政策。
學生在報告時,也同時以 power point 呈現這份雜誌的書影。那泛黃的圖片,帶著時間的色澤,好像又引導我回到自己的青春歲月。在學生報告論文之際,不時讓我拾回失落已久的記憶。
我一直關切著現代主義的傳播,翻譯文學是其中一個重要管道。這也是為什麼我願意接受邀請來出席這場口試。這篇論文,帶給我豐富的想像。年輕的研究者距離我的時代特別遙遠,卻透過這個研究與我展開對話。我看見學生的資料搜集,就像拾穗那樣,一點一滴累積了研究成果。
(照片 1. 左起:陳宏淑教授、賴慈芸教授,學生張思婷,陳芳明,單德興教授,廖柏森教授 2. 3.《拾穗》書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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