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20日 星期二

莫洛夫






Ben Chen


誰有當時國士心。
洛夫(2010年左右,寫於溫哥華Richmond 家中)

洛夫和夫人居住在溫哥華將近20年;寫字、游泳、作詩,是他每天的例行功課。


這一個詠史記刺客列傳的句子,是我到他家中時,請他信筆一揮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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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書上看到詩人洛夫大去,心裡又是一震。我不認識這位詩人。大約去年,老友作曲家賴德和招待我在國家音樂廳聽一場包括他自己新作在內的音樂會,那場音樂會全部是不同作曲家譜洛夫的詩,那天詩人也到場,靜靜地欣賞不同的藝術形式再現他的創作。我因不認識他,只在不很遠的地方(大約二、三排距離)看著他跟許多來向他致意的晚生寒暄。
少年時,我也曾「文青」,中學時看《文星》,圖書館的搶不到,放學回家前先在彰化火車站前一家記得叫「新進」的書局(記得這是當時彰化最大的書店)站著看當期的雜誌,不多的零用錢也會挑著買「文星叢刊」。前天,當時的主編、「西化英雄」李敖也走完了人生旅途。當時,文學不算我閱讀的最大主題,但東看西看,也看一些詩、小說等。在東海時主編東風社的《東風》時,還跟人家迷過周夢蝶,他的詩集《孤獨國》當時好像絕版買不到了,東風社的「文青」就用圖書館還是哪裡借來的一首一首抄了起來,我也抄了一本(這手抄本我還保留,但一時沒找出來),在銘賢堂邊的社團小小辦公室裡輪流朗誦起來。那股青春時期的傻勁、浪漫,至今想起來仍然歷歷。這讓我想起後來認識六四後流亡在外的金觀濤、劉青峰夫婦,問起聽說的青峰七○年代文革中期寫的《公開的情書》,當時彼岸一部分青年也用抄寫流傳。不同的壓制時空有著不同的精神狀況,但卻有著類似的尋求精神出路方式。這書後來結集出版,青峰在書後一篇
類似「跋」的文字的最後這樣寫:「朋友,給你們的信我們還沒寫完,因為生命的路還很漫長。讓我們用過去的、現在的和將來的創造,來報答你們的信任。」這就讓我想起1970年我在中央山脈下花蓮吉安空軍防空學校受訓時和賴德和一起讀羅曼.羅蘭《約翰.克利斯朵夫》,最後一段的氛圍,「突然,早禱的鐘聲響了,……天又黎明了!……快要顛撲的克利斯朵夫,終於達到了彼岸。於是他對孩子說:『我們終於到了!孩子你多沉重!你究竟是誰啊?』孩子答道:『我是即將來到的日子。』」
生命的浪漫情懷和沈重歲月曾是那走過的日子的痕跡。
洛夫的詩應該不曾深刻進入我的精神生命,但很奇特的是,在顛沛歲月中,許多書不知去了哪裡,前兩年陸續整理書房,竟找出一些早年留下的詩集,洛夫的《石室之死亡》即其中一本,是 1965.1.1 創世紀詩社出版的。應該是首版吧!他和李敖去逝的消息,讓我想起那個年代的一些精神狀況。藉此隨手記下幾點片斷回憶。也祝禱不識的詩人黃泉路上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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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報導】詩魔離席!被評為台灣當代十大詩人之首、有「詩魔」稱譽的洛夫,昨於台北榮總病逝,享耆壽九十一歲。......
洛夫著作甚豐,名作《石室之死亡》奠定「詩魔」地位,被譯成多國語文。二○○一年洛夫被評為台灣當代十大詩人之首,並曾獲國家文藝獎等多項文學獎項。
「祇偶然昂首向鄰居的甬道,我便怔住╱在清晨,那人以裸體去背叛死╱ 任一條黑色支流咆哮橫過他的脈管╱我便怔住,我以目光掃過那座石壁╱上面即鑿成兩道血槽╱」對戰爭深度反省的《石室之死亡》



《因為風的緣故》節錄

此信你能否看懂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
你務必在雛菊尚未全部凋謝之前
趕快發怒,或者發笑
趕快從箱子裡找出我那件薄衫子
趕快對鏡梳你那又黑又柔的嫵媚
然後以整生的愛
點燃一盞燈
我是火
隨時可能會熄滅
因為風的緣故

洛夫(1928/05/11~2018/03/19)

●本名:莫洛夫
●筆名:洛夫、野叟
●享耆壽:91歲
●家庭:與妻陳瓊芳育有1女1子,兒子莫凡為音樂人,曾組「凡人二重唱」
●學歷:淡江文理學院(現為淡江大學)英文系畢業
●經歷:
˙曾任教東吳大學外文系,北京師範大學、中國華僑大學、廣西民族大學等客座教授
˙1954與弦、張默創辦《創世紀》詩刊
●作品:《時間之傷》、《因為風的緣故》、《魔歌》、《石室之死亡》、《無岸之河》、《血的再版》、《漂木》、《昨日之蛇》等
●獲獎舉例:
˙中國時報文學推薦獎、吳三連文藝獎、國家文藝獎、北京「新詩界首屆國際詩歌獎」等
˙被評選為台灣當代10大詩人之首
資料來源:《蘋果》資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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