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6日 星期日

History: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歷史之源(英漢對照) History: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目錄


前言和致謝
1 關于謀殺和歷史的問題
2 從海豚之尾到政治之塔
3 “真實是怎樣的”:真相、檔案和對舊事物的熱愛
4 聲音與沉默
5 千里之行
6 殺貓;或,過去是異邦嗎?
7 說出真相
索引
英文原文



大概知道我曾寫過一本名為《歷史學是什麼》的小冊子,鳳凰出版傳媒集團給我送來了即將出版的《歷史之源》。翻閱一過,我就產生了興趣,並且樂意將它介紹給讀者。

看到書名,讀者或許以為這是一本嚴肅的學術著作。的確,作者的態度是嚴肅的,本書的觀點也符合學術研究的結果,稱得上學術性,但作者卻更著眼于學術普及,所以不僅輕松可讀,而且容易為非專業的讀者所理解。

本書共七章,每一章都以一個具體的歷史事件或人物開始,引出相應的理論、概念或方法。盡管對不熟悉西方歷史背景的中國讀者來說,這些內容顯得陌生,但作者生動的講述仍能引人入勝。

如第一章就是從“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開始的——“1301年,吉揚‧德‧羅茲從比利牛斯山的塔拉斯孔村匆忙趕往法國南院的帕米耶鎮。他是去拜訪他的哥哥 雷蒙,當地多明我會修道院的一位修道士。……不過他此行的原因很緊急︰他的兄弟送來一封信,警告說他們兩人都處于巨大的危險之中。”隨之展開的是多明我會 為捉拿兩名純潔派異教徒,而一位居士反而被異教徒所殺的撲朔迷離的故事。但在故事的結尾,作者卻引出了一個歷史學的重大問題:

本書將要表明,書寫歷史的過程(“歷史編纂”)疑問叢生。……在許多方面,歷史始于問題也終于問題;也就是說,歷史永遠不會真正地結束,歷史是一個過程。

在進一步分析了這個故事涉及的史料來源、這些史料的形成過程,解釋了這些史料的不確定性後,作者重申了他的觀點:“歷史是一個過程、一種論辯,是由關于過 去的真實故事所構成的。”並進而引導讀者思考:“想想歷史(像我們正在做的那樣)帶給我們的機會和危險。它使我們有機會反思自己與過去之間的關系,審視我 們挑出來講述的過去故事的種類、我們回想起那些故事的方式以及講述那些故事的效果。當過去重新進入現在,它就成了一個強有力的所在。思考‘歷史’,部分是 要思考歷史是為了什麼——或為了誰。要開始探究這個問題,我們就會發現回顧過去、嘗試理解在過去‘歷史’是什麼將會有所幫助。”

在以後的各章中,作者也都是從具體的史實出發,來闡述歷史學某方面的原理。如第二章《從海豚之尾到政治之塔》就是通過巴比倫國王那波尼德斯尋找太陽神廟、 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探究希臘與波斯之間發生戰爭的原因、基督教歷史學家的歷史著作的編纂模式和修辭,提出了發人深省的疑問:“歷史服務于一個目的:給人 們以認同感。在這個意義上,它就像記憶一樣。但它是誰的記憶?有哪些事情要記憶?”

又如第四章《聲音與沉默》是這樣開始的:

1994年8月1日,在諾福克和諾里奇檔案館工作的一位管理人員打開一盞燈,建築物隨之爆炸了。開關里微小的電火星點燃了泄漏的煤氣。工人被炸倒,但是活 了下來。檔案館卻沒有。消防隊員努力控制火勢,工作人員設法挽救保存在那里的文獻。當火最終撲滅的時候,三十五萬冊圖書和一些歷史記錄已被燒毀,建築物內 部也已毀損。

為什麼從這里開始呢?這一章和接下來的兩章,旨在闡明歷史學家怎樣展開研究歷史的工作。我們將利用原始證據,從歷史中探索出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從未被講述的故事。

讀者一定會理解,為什麼作者要花費本書一半的篇幅來講述歷史研究中的“原始證據”。稍有歷史學常識的人也會與作者有同樣的關注:“歷史學家常常提到,被研 究的事件發生之時或稍後形成的歷史文獻是‘原始’證據(就像犯罪行為的‘第一證人’)。‘二手’資料指的是其他晚一些的作家的著作。不過,這只是一種有用 的簡單說法,並非嚴格哲學意義上的區分,因為二者之間的界限可能很難劃分,而且‘二手’資料也是它們自己時代的‘原始’證據。”

本書的第七章也是最後一章《說出真相》是從美國著名的廢奴主義者和女權主義者索杰納‧特魯斯于1851年5月28日的一次演講的兩種不同記載開始討論的, 作者嘗試回答這樣的問題:“歷史學家能否理解和接近過去的生活?他們寫下的故事是否是‘真實的故事’?歷史的意義會是什麼?”毫無疑問,這也毛讀到這里的 讀者所渴望了解的。

正因為如此,作者在最後對“為何要研究歷史,歷史何以重要”提出的三個理由容易為讀者所接受,它們是:第一,首先僅僅是“樂趣”。研究過去時有一種愉悅, 就像研究音樂、藝術、電影、植物學或天文學一樣。第二,將歷史作為某種思考的工具。研究歷史必定意味著將自己帶出當前的環境,探尋一個不同的世界。第三, 以不同的方式思考自我,推斷我們人類作為個體是如何“產生”的,也是為了認識到以不同方式行事的可能性。

此書是2000年由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我在2001年與周筱贊合作撰寫《歷史學是什麼》時尚未見到。使我感到寬慰的是,我們之間的大多數看法是相同的。

如果說本書有什麼不足的話,從我的閱讀習慣出發,總覺得條理還不夠清晰,這或許是我閱讀西方著作不多的緣故。

2008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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