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14日 星期六

白居易:我身、讀李杜詩集因題卷後 ; 金性堯,星屋印譜、周作人行書“兒童故事詩”




巴壺天 信紙(未題年,有月日)採用中央日敬贈的稿紙:中書"以文會友:海內存知己 天涯若比鄰"


葉慶炳

《晚鳴軒愛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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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二篇
求友須在良


末篇
我身 (白居易)
我身何所似?似彼孤生蓬。 秋霜翦根斷,浩浩隨長風。
昔游秦雍間,今落巴蠻中。 昔為意氣郎,今作寂寥翁。
外貌雖寂寞,中懷頗沖融。 賦命有厚薄,委心任窮通。
通當為大鵬,舉翅摩蒼穹。 窮則為鷦鷯,一枝足自容。
苟知此道者,身窮心不窮。
【作者簡介】
白居易(公元772-846),字樂天,是唐代有名的大詩人。他的詩語言通俗、明白流暢,在風格上自成一體(世稱「元白體」)。 他長於各種詩體,特別是敘事長詩,其中「長恨歌」和「琵琶行」是其代表作,對後世影響極大。
【字句淺釋】
題解:白居易在憲宗元和元年,西元八0六年,出任痹."縣尉。他寫給元稹的「與元九書」一文,明白指出要以詩歌補察時政,抒發情感。因此他為「時事而作」的文學主張,卻招致忌恨。元和十年,發生宰相武元衡被謀刺的案件,白居易知道後,立刻上疏請朝廷緝捕賊凶。當政者認為他不是諫官卻越位諫言,便把他貶到江州去當司馬,實際上只是個閒差。所以,對白居易來說,這是一次很大的打擊。他的人生觀,因此有了顯著的轉變。他收斂鋒芒,消磨銳氣,以佛道調適身心,並且開始採取明哲保身、隨遇而安的生活態度。因有所悟,而有了此詩的創作。
蓬:草名,花白色,子有毛。鷦鷯:鳴禽類鳥名,形小,全身有微細的黑褐色橫斑。中懷:內心。沖融:謙沖和融。窮通:困苦和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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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君須會,人間要好詩」⋯⋯白居易
金性堯,星屋印譜
金性堯(1916年-2007年),別號星屋,筆名文載道,浙江定海人。



  讀李杜詩集因題卷後
年代:【唐】 作者:【白居易】 體裁:【五排】 

翰林江左日,員外劍南時。
不得高官職,仍逢苦亂離。
暮年逋客恨,浮世謫仙悲。
吟詠流千古,聲名動四夷。
文場供秀句,樂府待新詞。
天意君須會,人間要好詩。
[賀監知章目李白為謫仙人。]






註釋

①會:領會、懂得。原詩是一首五言古詩,作於唐憲宗元和十年(公元815年)詩人貶任江州司馬時。這兩句是說,老天的意圖你應該明白,人間最需要的正是李白、杜甫他們那些動人的詩章。對李杜同等對待,對李杜讚佩備至,並以之為楷模,意味深長。 --引自李濟洲編著之《全唐詩佳句賞析》http://tshjj.yeah.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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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823625

這幅書軸是怎樣流落到您的手裡?

金文男


近日從網上得知,周作人於1947年為父親金性堯所書的行書軸“兒童雜事詩十六首”,將於本月25日在北京匡時國際拍賣有限公司舉行的近現代書畫專場上拍賣,不禁心情複雜,思緒紛亂⋯⋯


從網上預展的圖錄可見:行書軸為96厘米長,32.5厘米寬,朱絲邊欄,款識:“民國三十六年大暑節後,中夜聞蛙聲不寐,戲錄兒童雜事詩十六首,書為性堯先生雅教,周作人。” 在落款的下方,週鈐有“周作人”、“苦茶庵”、“知堂五十五以後所作”等三方印鑑,在朱絲欄的右上方還鈐有“苦雨齋”、“苦茶庵知堂記”等二方印鑑,父親在朱絲欄外的左右兩邊、周作人印鑑的下方鈐有“星屋”、“文載道印”、“金性堯”、“載道”、“星屋夜讀”等五方鑑藏印章,可見父親當年收下之後珍愛之甚。


周作人的行書正如父親在《葉落歸根》(1989年所作回憶周作人的散文)一文中所說,週的“書法近於唐人寫經”,“娟秀有餘,蒼勁不足”,父親曾在75歲所作《知堂的兩本書》中提到,他與周作人之間曾有四十通書信來往,週還贈與父親簽名書、立軸與扇面,“兒童雜事詩”自然是其中的一幅,而“這幾件手跡,不言而喻,現在已經片甲不留,連同他簽名送我的好多本書”。


所謂的“不言而喻”,是指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浩劫,其時我是十四五歲的單純少年,親身經歷了四次“紅衛兵”、“造反派”的抄家,最後一次則是毀滅性的抄家,積父親前半輩子心血的幾萬冊藏書、幾百幅字畫一二天中被蕩然抄盡,包括周作人所送的簽名書、立軸、扇面⋯⋯


“文革”結束,八十年代初開始撥亂反正、落實政策,單位雖然也讓父親回憶被抄書籍以及字畫,想盡量找回原物發還,但一些珍本善本和名貴字畫,早已無跡可尋。一是抄去物資在輾轉過程中不乏流失或被人竊取;二是抄家浪潮過後,有關方面最早進入集中堆藏抄家書畫古籍文物的倉庫,挑選有文物價值、歷史價值、藝術價值的先行拿去,父親所藏書籍字畫大多是精選而藏,早已被挑走了吧。所以到後來,落實政策部門實在發還不了原書原畫,便只能以其它書和字畫湊數。父親在《濫竽錄》一文中曾道:“這之後是'四凶'覆滅,落實政策,被抄的圖書,先是由管理單位送來,後來跟著人事幹部到大場(地名)的倉庫裡自己撿尋。地上大堆書,無法一本一本檢認,後來索性用大鐵鏟來鏟,所以發還的書都是七零八落,有的需要重新裝訂。”查索父親的日記,確有1985年4月10日和1986年3月27日兩天,他是去上海大場倉庫,挑選書籍以湊數。


現在推斷,北京匡時國際拍賣有限公司拍賣的周作人的“兒童雜事詩十六首”,當初也一定是這樣被抄後而不知去向何方,父親後來只能是在文章中深情回憶一下,作為子女的我,更無緣企及;但,歷史的辛辣就在於,該作品如今竟然以這樣的形式進入了我的眼簾,這不禁讓我痛思:現今拍品的委託人,您是誰?這幅書軸是怎樣流落到您的手裡?當您把它拿出來拍賣以望取得經濟的巨利時,您有沒有想到過書軸主人的感受?儘管“文革”作為一場錯誤的運動被否定了,但是成千上萬普通公民在其中所損失的財產、遭受的屈辱以至失去的生命,並未因運動否定而能恢復或挽回。


願此文能引起所有在“文革”中和我家有相似遭遇的人們的共鳴,在社會法治逐步完善的今天,願人們深思巴金老人的遺願。




周作人行書“兒童故事詩”立軸的右下方鈐有“載道”、“星屋夜讀”兩印。

http://www.baike.com/wiki/%E3%80%8A%E5%84%BF%E7%AB%A5%E6%9D%82%E4%BA%8B%E8%AF%97%E3%80%8B
儿童杂事诗》_互动百科
立軸的左下方鈐有“星屋”、“文載道印”、“金性堯”三印。


今天看來,也許,正是因了這五方印鑑加上周作人的五方印鑑及書法,極大地提高了此立軸的“身價”,以至於在2009年北京匡時國際拍賣有限公司拍賣會上,香港著名作家D先生以21.6萬元人民幣囊入此軸,又於2012年的敬華(上海)拍賣股份有限公司拍賣會上,成功地以69萬轉手。


我在由衷感嘆D先生以及新藏家“慧眼識珠”的同時,不得不驚嘆本該屬於父親的這幅立軸所產生的巨大經濟!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微信公號“上海古籍出版社”(微信號:shanghaigu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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