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毅《病裡乾坤》《愛情之福音》 (我與宗教徒)。
【整理:劉浩賢/圖︰香港電台、唐端正】
「真正的智慧是生於憂患。因為只有憂患,可以把我們之精神從一種定型的生活中解放出來,以產生一超越而涵蓋的胸襟,去看問題的表面與裏面,來路與去路。」1958年,牟宗三、徐復觀、張君勱及唐君毅,這四位在近代華人學術界、文化界舉足輕重的人物,共同發表《為中國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而主要起草人是新儒家代表人物──唐君毅(1909-1978)。
唐君毅於1949年來到香港,與錢穆、張丕介等,一起創立亞洲文商專科夜校,翌年改名為新亞書院。新亞書院哲學系首屆學生唐端正形容,那時的新亞算是難民其中一個棲身之所,不少同學都住在調景嶺,下課後趕不及乘車回家,就在炮台街的宿舍一起擠,身為老師的錢穆、唐君毅,有時亦會留宿。睡在碌架床的唐君毅,不時會在夢中呼「天呀!天呀!」是艱苦中的感歎。艱苦,既是經濟上的緊絀──唐君毅等不斷在其他院校兼課,向報紙雜誌投稿,以收取微薄稿費,支持新亞的開銷;也是中國文化的凋零──大陸政權易手,傳統文化備受打壓,儒家學說難以再在大陸傳授。興辦新亞,就是希望能保留中國文化種子。
唐君毅在1952年《我所了解之新亞精神》中,說到新亞之教育文化理想︰「希望以日新又日新之精神,去化腐臭為神奇,予一切有價值者皆發現其千古常新之性質」、「再求與世界其他一切新知新學相配合,以望有所貢獻于真正的新中國、新亞洲、新世界。」長於文學與文化口述歷史研究的香港公開大學人文社會科學院副教授熊志琴博士指,這篇文章正表達唐君毅眼中的新亞精神是不斷形成及創造的經驗,而且是流動和開放的,各人儘可有不同的了解。
唐君毅晚年患癌,卻甘願承擔復興中國文化的責任至最後一刻。唐端正憶述,老師後期即使身體虛弱,亦分秒必爭地寫文章、教書、校對自己的著作,全心全意,鞠躬盡瘁,去世前一日都是在上課。「他一息尚存,都要盡自己的努力。」
「花果飄零」,不少人談及唐君毅時都會想起這一句,但下句「靈根自植」,卻被人忽略了。1961年,唐君毅發表《說中華民族之花果飄零》一文,指東南亞各國政府用政治、經濟、教育文化種種方法壓抑海外華僑社會,不少人被迫改變國籍,他憂慮四、五十年後,華僑社會將全部解體︰「如一園中大樹之崩倒,而花果飄零,遂隨風吹散;只有在他人園林之下,托蔭避日,以求苟全」,文章引發不少迴響。
兩年多後,他再發表《花果飄零及靈根自植》:「一切民族之自救……必須由自拔於奴隸意識而作為自作主宰人之始」、「故無論其飄零何處,亦皆能自植靈根……其有朝一日風雲際會時,共負再造中華,使中國人之人文世界花繁葉茂,于當今之世界之大任者也」。這正與新亞校歌「艱險我奮進,困乏我多情」相對照。
(原文刊於7月27日《晴報》)
// 「真正的智慧是生於憂患。因為只有憂患,可以把我們之精神從一種定型的生活中解放出來,以產生一超越而涵蓋的胸襟,去看問題的表面與裏面,來路與去路。」1958年,牟宗三、徐復觀、張君勱及唐君毅,這四位在近代華人學術界、文化界舉足輕重的人物,共同發表《為中國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而主要起草人是新儒家代表人物 ── 唐君毅(1909-19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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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花果飄零轉化為靈根自植 ── 新儒家大師唐君毅 | 轉載文章 | 立場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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