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31日 星期日

徐鍾珮《餘音》《多少英倫舊事》《追憶西班牙》《世界十大小說家及其代表作 》毛姆著,徐鍾珮譯

 徐鍾珮(1917年2月12日-2006年4月6日),筆名余風江蘇常熟人,作家,是中國文藝協會會員。為中華民國前外交部長朱撫松妻子。她的小說《餘音》,描寫抗戰時期的記者,

  • 《餘音》,臺北:重光文藝出版社,1961年5月;純文學出版社1978年10月。

1946年7月至9月,撰寫〈巴黎會議旁聽記〉新聞通訊稿,共14篇。1947年,結束兩年倫敦特派員生涯,回到南京。1948年,出版第一本散文集《英倫歸來》。當選國大代表,出席第1屆行憲國民大會。由南京渡海來台。

1951年1月出版《我在臺北》。1956年,先後隨夫婿朱撫松去美、加、西班牙、巴西、韓國等國。1961年,首部長篇小說《餘音》出版。1976年,五月《追憶西班牙》出版。




散文[編輯]

  • 《英倫歸來》,南京:中央日報社,1948年2月
  • 《倫敦和我》,南京:中央日報社,1948年
  • 《我在臺北》,臺北:重光文藝出版社,1951年1月
  • 《多少英倫舊事》,臺北:文星書店,1964年12月
  • 《靜靜的倫敦》,臺北:仙人掌出版社,1970年10月
  • 《追憶西班牙》,臺北:純文學出版社,1976年5月
  • 《我在臺北及其他》,臺北:純文學出版社,1986年9月
  • 《觀光與觀光客》,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1993年10月

小說[編輯]

  • 《餘音》,臺北:重光文藝出版社,1961年5月;純文學出版社1978年10月。

合集[編輯]

  • 《徐鍾珮自選集》,臺北:黎明文化公司,1981年3月

翻譯[編輯]

  • 《哈安瑙小姐》(英)杜莫里哀,徐鍾珮譯,臺北:重光文藝出版,1952年;臺北皇冠,1980年[3]
  • 《世界十大小說家及其代表作 》(英)毛姆著,徐鍾珮譯,臺北:重光文藝出版,1956年2月[4]

2021年10月30日 星期六

王安石(1021-1086);三浦國雄《王安石——立于濁流之人》。「梁啟超的《王荊公傳》是二十世紀研究王安石及其新法影響最為持久的著作。


三浦國雄《王安石》 譯者:李若愚張博,上海人民,2021

元祐更化,黃庭堅回到京城,看見王安石在西太一宮壁上寫的詩,作了《次韻王荊公題西太一宮壁二首》。其一曰:「風急啼烏未了,雨來戰蟻方酣。真是真非安在,人間北看成南。」第一句詩,「啼烏」和「戰蟻」是在隱喻新舊黨爭,第二句詩,「真是」出自《莊子-知北游》,「黃帝曰:『彼無為謂真是也。』」指合乎道的正確。「北看成南」出自《楞嚴經》,「如人以表為中時,東看則西,南觀成北。表體既混,心應雜亂。」

後記》中說,「二十多歲時在讀罷司馬光的文集和《資治通鑑》之後曾寫過一些粗淺的見解。我也在書中拜讀過兩宋道學派的諸位先生的言論。通過他們的記述,我所見的王安石曾是那麼冷酷、偏狹而陰險——總之是當時第一的大惡人。他們所引述的王安石的主張同樣也是那麼冷峻苛刻沒有融通。不過,當我沉下心來才逐漸發覺王安石並不如他的敵人所說。」

原文網址:https://kknews.cc/culture/ny5nzmq.html



王安石——立于濁流之人

三浦國雄丨王安石是怎麽選擇好朋友的

作者:[日]三浦國雄

譯者:李若愚 張博

出版時間:上海人民出版社2021年6月版

定價:48.00元

書號:978-7-208-16991-3

內容簡介

2021年是北宋著名政治家、改革家、詩人、文學家、思想家王安石誕辰1000周年。王安石以其主持的熙甯變法而爲人所重,其生前身後,遭到無數異說紛纭的評價。本書詳細敘述了北宋名臣王安石的生平與政績,勾勒出其不同于衆的思想,揭示其在“經世致用”與“歸隱山林”之間的掙紮,以“天上的研討會”/“微信朋友圈”的形式介紹了後世對王安石的不同意見。本書的特色,尤在于結合王安石的詩文敘述其一生面對外界不同意見時的艱苦卓絕,顯示其在所謂舉世“濁流”中傲然獨立的風采,反映了王安石這位千年之前一代名相與曠世大儒波瀾壯闊的人生。

作者簡介

三浦國雄

三浦國雄,大阪市立大學名譽教授、日本中國學會顧問,並曾擔任日本道教學會會長。大阪市立大學文學部中國學科畢業後,進入京都大學文學研究科博士課程深造,專攻中國哲學史。先後任教于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東北大學、大阪市立大學、大東文化大學和四川大學。研究領域包括中國古代的文化、思想與宗教,以及東亞文化比較研究等。

譯者簡介

李若愚四川大學曆史文化學院副研究員,兼任中華日本哲學會理事、中華日本學會理事、成城大學客座研究員、四川省區域與國別重點研究基地日本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研究方向涉及日本思想史、中日關系史及日本政治與外交。

張 博河南大學外語學院副教授,兼任中華日本哲學會理事。博士畢業于南開大學日本研究院,曾留學金澤大學中文系,並擔任法政大學、皇學館大學客座研究員。研究方向涉及日本思想文化、中日比較文學及翻譯學。

專家推薦

虞雲國(著名宋史專家、宋史研究會理事、上海師範大學教授):日本學者的這部《王安石》取鏡廣闊而感悟獨到,筆墨生動而史實征信,引導讀者在致意王安石作爲獨抗時流的政治改革家同時,還應領略其豐富多彩的諸般面相與立體人生。

方笑一(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教授、宋代文學學會理事、《中國詩詞大會》命題專家):三浦國雄先生的《王安石》,爲我們開啓了觀察王安石平生功業和複雜心境的獨特視角,值得一讀。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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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譯本自序

第一章 希世之異人

第二章 辛夷之花

第三章 求覓心友

第四章 一民之生重天下

第五章 上皇帝萬言書

第六章 王安石的奮起

第七章 對“奸佞宰相”的攻擊

第八章 賢者多謗——天上的研討會

第九章 鍾山之雲

終章 新花

後記

譯後記





三浦國雄丨王安石是怎麽選擇好朋友的

王安石是怎麽選擇好朋友的

除了書本,王安石還從他的益友身上受教良多。青年時代的王安石,時時處在孤獨的痛苦中。他的思緒往往停留在古代先賢的世界中,感情又容易激烈起伏,同輩的青年因此很疏遠他。在當時,青年讀書大多爲科舉,科舉則大多爲做官、發財。這樣的人,絲毫不會考慮如何實現自我,社會現狀是否可以接受,以及自己對民衆的責任。王安石之孤獨就源自與上述汲汲于名利的同輩青年的格格不入。他總是心懷莫可名狀的疏離感,自覺不見容于時代、社會以及周圍的人們,就像一只因離群而寂寞的野獸。這不是矜持或自負,而是一種深刻的寂寥。王安石非常渴望有能理解和接納自己的友人,與他們切磋琢磨。年齡、地位、家世都不拘泥,他只希望有能讓自己暢所欲言的對象。

在他的著作中經常能見到“朋友”“朋友之道”這樣熱情的詞語。在儒學“信”的德目下,的確規定有“與朋友交往”的道德性價值,但像王安石這樣如此熱烈地追求朋友之道,並不是士人的傳統,這毋甯說是王安石個人的性格特質。他的真誠給他帶來了爲數不多卻質量很高的朋友。

01

好友一,曾鞏

三浦國雄丨王安石是怎麽選擇好朋友的

曾鞏像

比他年長兩歲的曾鞏是他的朋友中最早結識的。王與曾是同鄉(曾鞏雖然出生在江西南豐,但後居臨川),王、曾兩家還有姻親關系,所以他們二人可稱是通家之好。

曾鞏盡管文章很得歐陽修的稱贊,但一直到仁宗嘉祐二年三十九歲時才中進士,與二十二歲中進士的王安石相比晚了許多。和他同年考中的還有蘇轼和蘇轍兄弟。曾鞏後來的仕途也並不顯赫,很長時間在地方任官,比他晚中進士的人卻越過他得到晉升。曾鞏性格恬淡寡欲,並不以仕途爲意,待終于晉升至中央官員的時候他已經六十二歲了。彼時王安石已經辭官歸鄉,在江甯悠閑度日了。

曾鞏侍奉自己的繼母很孝順,對四個弟弟和九個妹妹的教養也很用心,讓他們都順利地成家立業。他的異母弟曾布是王安石變法的重要支持者之一。據說呂公著曾評論他:“鞏行義不及政事,政事不逮文學。”曾鞏雖然做官不能位極人臣,做文學家卻可彪炳史冊。世人所謂“唐宋八大家”,他便是其中之一,其他幾位是唐代的柳宗元、韓愈和宋代的歐陽修、蘇洵、蘇轼、蘇轍、王安石。他的文章以儒學爲思想的骨骼,以司馬遷、韓愈式的優美的古文爲血肉。朱熹就很喜歡曾鞏的文章,甚至還爲他作了年譜。不過,曾鞏的詩一直以來評價卻不高,世人覺得比他的文章要遜色一籌。

王安石與曾鞏的交往可以從他二人的詩歌和書信中窺其一二。在本書中因篇幅所限難以全部介紹。王安石曾寫過一首以“吾少莫與合,愛我君爲最”爲首句的長詩(《寄曾子固》),詩中交織著生活的艱辛和高士懷才不遇的傷情,同時也是二人友誼的優美的證明。

大概是曾鞏爲人個性太強,士大夫們對他的評價並不高,而且時不時還有人誹謗、中傷他。總之他和王安石一樣也是孤獨的人。王安石不但給意氣消沉的他送去鼓勵的詩作,還給他的誹謗者段縫寫信,爲曾鞏辯護(《答段縫書》)。

王安石提到的《懷友書》是他赴第一個任職地揚州前曾鞏贈與的。那時曾鞏自己還是白身。他不但勸誡王安石,還把這“證據”一人留下一份,以便彼此監督守約,由此看來曾鞏真是個誠實認真的青年。從《懷友書》中不但能體察青年曾鞏在思考什麽,而且還能知道彼時士人的志向追求和社會的風氣。

交情如此深厚的二人據說在晚年卻割席絕交了。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今日已無可稽考。也有說法是他們並沒有分道揚镳,而是維持了終身的友誼。不過曾鞏早于王安石三年亡故的時候,後者未曾爲前者留下一句追悼的文字,這很不合常理。而且王安石以外不少文人都爲曾鞏寫了傳記、墓志銘,不知何故他們都在文字中有意地省略了曾鞏和前宰相王安石的交往。

02

好友二,孫侔

三浦國雄丨王安石是怎麽選擇好朋友的

孫侔像

王安石二十幾歲時在任職地揚州結識了孫侔,他是繼曾鞏之後王安石的第二個摯友。王安石對孫侔的評價之高可以從他給曾鞏的一封信中看出,這封信也是對前述《懷友書》的回複:

江之南有賢人焉,字子固,非今所謂賢人者,予慕而友之。淮之南有賢人焉,字正之,非今所謂賢人者,予慕而友之。二賢人者,足未嘗相過也,口未嘗相語也,辭幣未嘗相接也。其師若友,豈盡同哉?予考其言行,其不相似者,何其少也!曰,學聖人而已矣。學聖人,則其師若友,必學聖人者。聖人之言行,豈有二哉?其相似也適然。

劉敞曾評論孫侔、常秩和王令三人爲“處士之有道者”的典型,隨後他介紹孫侔道:“侔揚州人,居于蘇湖間,好爲古文章,尤方廉,不能與俗浮沉,而接物則恭以和。”劉敞是當時的著名學者,和王安石也有交往,是前文所述劉攽的兄長。他知揚州時曾向朝廷推薦孫侔,稱贊他是與呂公著、王安石匹敵的人物。後來朝廷授孫侔以揚州教授,他固辭不受,以處士而終。

王安石二十二歲送給孫侔一篇文章(《送孫正之序》),其中表達了他對“時”(時代、狀況)的見解。因爲“時”是王安石後來思想的一個重要概念,所以筆者不避贅煩特錄于下:

時然而然,衆人也;己然而然,君子也。己然而然,非私己也,聖人之道在焉爾。夫君子有窮苦顛跌,不肯一失诎己以從時者,不以時勝道也。故其得志于君,則變時而之道,若反手然,彼其術素修而志素定也。時乎楊、墨,己不然者,孟轲氏而已;時乎釋、老,己不然者,韓愈氏而已。如孟、韓者,可謂術修而志素定也,不以時勝道也。惜也不得志于君,使真儒之效不白于當世,然其于衆人也卓矣。嗚呼!予觀今之世,圓冠峨如,大裙襜如,坐而堯言,起而舜趨,不以孟、韓之心爲心者,果異衆人乎?

王安石說在衆人之中,只有孫侔是“能以孟、韓之心爲心而不已者”。他當了宰相之後,有一次去孫侔家拜訪,孫侔對他的態度與他未當宰相時一樣,二人暢談直到日暮。不過孫侔晚年據說變得性急易怒,常因瑣屑小事朝周圍人發脾氣,知道孫侔過去人品氣度的人都不免感慨他年高而德衰,替他惋惜。孫侔早王安石兩年而生,亦早他兩年而亡。

03

好友三,王令

三浦國雄丨王安石是怎麽選擇好朋友的

王令像

正如韓愈有友李元賓,王安石亦有友王令。王安石在舒州任期屆滿,回汴梁途中滯留高郵(今屬江蘇)時結識了王令,這也是兩人後來成爲莫逆之交的契機。那時王令來訪,面呈王安石自己所作的詩文。王安石見此人雖然身體瘦削,衣鞋破舊,但氣勢昂然,雙目炯炯。王安石認爲如果顔回重生在今天一定就是這種面貌。北宋時,比起過于高遠的孔子,人們大概更願意將身邊的賢人比喻爲顔回。

那一年王安石三十四歲,王令還是個二十三歲的白面書生。不管王安石如何驚歎于他的學識人品,在那個講究長幼有序的年代,一方長官的王安石能與年輕人作忘年之交則足見王安石的人品胸襟。讀王安石給王令的信,一點都感覺不到這是年長十一歲的人給後輩學子的信。

王令的身世很苦。他五歲時雙親亡故,被同族一位叫王乙的親戚收養,在王乙的任地揚州長大。十六七歲時他從王乙家獨立自謀衣食,還把守寡的姐姐接回家一起生活。他本無田可耕,爲一家糊口就四處坐館,輾轉于江蘇各地的私塾。由于經濟上不寬裕,他對于科舉做官早已絕望。早慧的王令創作了不少詩文,他去世後由他的子孫整理爲《廣陵先生文集》,流傳至今。王令在他二十七歲時成親,這一年是嘉祐三年,對王安石來說是值得紀念的一年——這一年他向宋仁宗獻上了“萬言書”(《上仁宗皇帝言事書》)。

王令結婚,爲他張羅婚事的卻是王安石。他的新婦娘家是江西金溪吳家,也就是王安石的母族。新娘當時已經二十四歲了,但定下與王令的婚事卻頗費了一番周折。原因無他,只因王令不願爲官,吳家人擔心新娘嫁過去生活窮苦。爲此王安石只好耐心勸說。

大概是生活坎坷的緣故,王令常以批判的冷眼去觀察他所生活的時代。他說當時仁宗皇帝的治世是“天下無道”,曾勸王安石早日歸隱。王令有許多譏諷時事的創作,比如他的名詩《饑者行》。詩中描繪了一個饑寒交迫的窮人,冒著大雪,走過無甚行人的泥濘道路,正午時來到大戶人家門前乞食牛馬吃剩的飼料,不料卻被仆役無情驅趕,最後聲嘶力竭、眼淚哭幹的故事。詩最後寫道:“路旁少年無所語,歸視紙上還長籲。”這個少年應該就是王令自己吧。他之所以長籲,是因爲他對饑餓的痛苦和權勢壓人的屈辱有切膚之痛。且他自己除了爲赤貧者作一首詩之外就再無力所能及之事,這讓他體會到在饑餓面前文學是多麽無力。

王令心中是常懷憤懑的。對不公正的現實的憤怒,他只能抒發于文學。也唯有訴諸文字,才能維持他的心靈不至于被不斷增長的憤懑所填滿。請看他在一個酒醉的月夜所寫的詩:“我有壹郁氣,從爲未經吐。欲作大歎籲向天,穿天作孔恐天怒。”穿孔向天,這是何等宏大的氣魄,同時可見他日日積累的怨恨之深。他的另外一篇名作《暑旱苦熱》,是完美融合這種可稱宋代第一的豪邁氣魄和對百姓的關懷恻隱的佳品:“清風無力屠得熱,落日著翅飛上山。人固已懼江海竭,天豈不惜河漢幹?昆侖之高有積雪,蓬萊之遠常遺寒。不能手提天下往,何忍身去遊其間!”

這個被先學王安石贊爲“豪傑之士”的王令,在他婚後第三年便去世了,年僅二十八歲。王安石因王令的死,再一次發現這個朋友對自己意義重大。他連寫了《王逢原墓志銘》《王逢原挽辭》《哭逢原》,並寫了追慕詩四首,可見對王令的懷念之深。其中以“自吾失逢原,觸事辄愁思”爲首句的長詩《思王逢原》,堪稱中國悼亡詩的絕唱。王令爲何對他如此重要?王安石在詩中寫道:“我善孰相我?孰知我瑕疵?我思誰能謀?我語聽者誰?”

崔伯易是王安石和王令共同的朋友,王安石在給崔伯易的信中寫道:

逢原遽如此,痛念之無窮,特爲之作銘,因吳特起去奉呈。此于平生爲銘,最爲無愧。惜也,如此人而年止如此!以某之不肖,固不敢自謂足以知之,然見逢原所學所爲日進,而比在高郵見之,遂若不可企及。竊以謂可畏憚而有望其助我者,莫逾此君。雖足下之言,亦以謂如此。今則已矣,可痛,可痛!然此特可爲足下道爾。人之愛逢原者多矣,亦豈如吾兩人者知之之盡乎?可痛,可痛!

現在我們不妨再回顧一番《思王逢原》。王安石在訴說了因摯友去世而感覺空虛之後,又表達了對未亡人的憐憫,以及希望摯友的遺腹子可以傳承王家香火。在最後的詩句中,王安石的焦點又轉回自身,他希望能和不容于世俗的王令一樣隱遁鄉野:“安能久竊食,終負故人期。”可見從壯年時王安石就有歸隱山林的志向。而且在二人的交往中,較之年長的王安石,反倒是年幼的王令更寬和包容。

04

好友四,王回

三浦國雄丨王安石是怎麽選擇好朋友的

王安石像

在王安石的青壯年,不顧黨派分歧與他交遊的還有王回、常秩、孫覺等人。他與王回相識是二十五歲在汴京時,王回比王安石小兩歲。王安石回家和母親說結識了王回這麽個人,吳太夫人就勸兒子要與之交好。王回中進士之後補亳州衛真縣主簿,一年後以奉養母親爲由辭官,之後終身未仕。

王回和王令一樣先王安石去世,享年四十三歲,不過中年便溘然長逝,也頗爲可惜。他去世那年距王安石悼王令剛過去六年。王安石爲他所寫的墓志銘是他一貫的風格,直率坦誠地惋惜王回的才學人品。文章一開頭便語出驚人,這也是他常用的手法:

吾友深父(王回的別號),書足以致其言,言足以遂其志,志欲以聖人之道爲己任,蓋非至于命弗止也。故不爲小廉曲謹以投衆人耳目,而取舍、進退、去就必度于仁義。世皆稱其學問文章行治,然真知其人者不多,而多見謂迂闊,不足趣時合變。嗟乎!是乃所以爲深父也。令深父而有以合乎彼,則必無以同乎此矣。

王安石和常秩交往的詳情今已無可稽考。常秩與王回同鄉,都是颍州汝陰人。在認識王安石以前,常秩同王回友誼深厚。王回稱常秩是汝陰名士,每次提到他都說自己遠不及常秩。常秩雖應舉但並沒有中第。歐陽修在颍州爲官時,常秩前去拜訪過,從這次會面之後,他開始聞名于士大夫。張環知颍州時以“隱者”的名義向朝廷舉薦他爲官。常秩拒絕了官職和朝廷賞賜的米、麥和束帛等物。他拒絕出仕的理由是:“方應舉,無隱者之實,不敢。”記錄了以上故事的劉敞,因他自己舉薦的孫侔接受了朝廷的賜官而常秩沒有,于是比較他二人的做法評論道:“予以秩尚節而侔安禮者也。所謂赒之亦可受矣。尚節者潔而介,安禮者廣而通。”到了熙甯四年(1071年)常秩終于受旨入京,最後升任到寶文閣待制兼侍讀。當時正值新法施行,輿論嘩然。常秩在任期內始終支持王安石新法。熙甯十年他在家鄉汝陰去世,享年五十九歲,朝廷追贈右谏議大夫。常秩長王安石兩歲,後者爲他寫了墓表,我們也略錄一節:“自周道隱,觀學者所取舍,大抵時所好也。違俗而適己,獨行而特起,嗚呼,公賢遠矣。”

孫覺是今江蘇高郵人,在結識王安石之前和王令已是摯友,比王安石小七歲。王安石給他的書信之一節,本書之前已引用過。孫覺青年時曾向胡瑗學習。胡瑗是宋代思想史上綻放異彩的人,他講學分經義、治事二齋,治事包括講武、水利、算術、曆法等,可說是真正的“實學”。王安石也曾作詩稱贊過胡瑗。孫覺後來考中進士,步入官場,最後官至禦史中丞,龍圖閣學士。孫覺在佛學上也造詣頗高,他曾爲唐末禅僧的語錄作序,即《雪峰真覺禅師語錄序》《玄沙廣錄序》。雖然對新法有異議,一度從中央貶至地方,但孫覺同王安石的友誼並未受影響。在王安石的幾位摯友中,孫覺是與他交往時間最長的。及至王安石退隱鍾山,孫覺仍不時前來探問。荊公亡故後,他更是屬文憑吊。

以上介紹了幾位王安石的摯友。討論他們的共同之處,第一是他們都具有好古的精神;第二都對時代有所批判;第三他們都具有與追求榮達相背的反骨;最後都具備出衆的學識。當然,這些特質也是年輕的王安石所具備的。

本文選自《王安石——立于濁流之人》


北京師範大學章太炎黃侃學術研究中心

文章原創|版權所有|轉發請注出處

公衆號主編:孟琢 謝琰 董京塵

責任編輯:劉宜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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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浦國雄丨王安石是怎麽選擇好朋友的


. 浦  
注音一式 ㄆㄨˇ
河岸﹑水邊。呂氏春秋˙孝行覽˙本味:「江浦之橘,雲夢之柚。」宋˙王安石˙題燕侍郎山水圖:「往時濯足蕩湘浦,獨上九嶷尋二女。」

泛指池塘等水面。如:「荷浦」﹑「蓮浦」。宋˙蘇軾˙澄邁驛通潮閣詩二首之一:「貪看白鷺橫秋浦,不覺青林沒晚潮。」宋˙姜夔˙念奴嬌˙鬧紅一舸詞:「只恐舞衣寒易落,愁入西風南浦。」

河川主﹑支流匯合處或入海口。唐˙李白˙荊門浮舟望蜀江詩:「流目浦煙夕,揚帆海月生。」宋˙柳永˙煮海歌:「年年春夏潮盈浦,潮退刮泥成島嶼。」

十幾歲讀梁任公的:
梁啟超的《王荊公傳》是二十世紀研究王安石及其新法影響最為持久的著作。
66歲,讀《明實錄類纂: 文教科技卷》(p.877.....萬曆十四年......:六公主府第安石、豎柱、上樑......",才知道"安石"的意思。

王安石 (散文選) 台北:地球 1997
讓我知道要讀他文章 必須有詳注本 本書不合格

    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曾封荊國公,後人稱王荊公。撫州臨川(今江西撫州)人。北宋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文學家。中國散文史上著名的“唐 代八大家”之一。他的散文峭直簡潔﹑富於哲理﹑筆力豪悍﹑氣勢逼人﹑詞鋒犀利﹑議論風生,開創並發展了說理透闢﹑論證嚴謹﹑邏輯周密﹑表達清晰﹑熔緕事和 議論於一爐的獨特散文文體。  



王安石的散文成就關鍵字:經術派散文|政論文熙寧、元豐年間,新政施行,王安石“新學”成為官方學術,科舉亦由以詩賦取士改為以經義取士,所以此時散文“以經術相高,以才能相尚”,王安石所代表的經術派散文大行其道。本著宗經復古而又通經致用的思想,作為政治改革家,王安石主張為文“以適用為本”,強調文章的現實功能和社會效果。王安石現存的近八百篇散文,貫徹了他的文學主張,大都關涉政令教化,言事明理,切於世用。他的散文包括多種體式,以政論文、書札、記敘文、小品文等較為重要。王安石的政論文大都體現作者的改革觀點,直接為變法服務,有著強烈的現實性和針對性。 《上仁宗皇帝書》長達萬言,分析朝廷面臨的困境,提出陶冶人才以更革法度,見解深刻而立論精警。 《本朝百年無事劄子》在回顧立國以來的歷史狀況後,著重分析了潛伏的危機,闡明改革的緊迫性,筆鋒犀利,切中時弊。他的書札文以議政論學居多,長於說理,而缺乏一般書札文濃郁的感情色彩。 《答司馬諫議書》是申論變法的名篇。熙寧三年(1070),變法剛剛全面展開,保守派領袖司馬光接連三次寫信給王安石,要求廢止新法,恢復舊制,其中第一封信長達三千字。王安石則以此三百八十字的短書作答。文中逐一批駁對方關於侵官、生事、征利、拒諫的指責,進而對“天下怨謗”的原因進行深刻剖析。文章結構嚴密,語言犀利,文辭簡潔而說理透闢,風格峻切峭拔。王安石的記敘體散文大多藉題發意,因事明理。例如《遊褒禪山記》結合記遊褒禪山,闡述治學之道在於不避險遠。 《傷仲永》借早慧兒童變為庸才的事例,強調後天教育是成才的關鍵。這類文章往往立意深遠,不專主敘事,而多以議論的精警取勝。王安石的小品文亦極受稱道。這類文章短小精悍,往往以極簡當的議論,抒寫自出心裁的識見。如《讀孟嘗君傳》:
世皆稱孟嘗君能得士,士以故歸之,而卒賴其力以脫於虎豹之秦。嗟乎!孟嘗君特雞鳴狗盜之雄耳,豈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齊之強,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雞鳴狗盜之力哉!夫雞鳴狗盜之出其門,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全文不足百字,推倒舊案,駁俗反常,筆勢峭拔,辭氣凌厲,尺幅之中有萬里波濤之勢,反映出王安石政治家的非凡識度和宏大氣魄。作為歐蘇古文派中的一家,王安石與歐陽修都取法韓愈,歐陽修發展了韓癒的平易流暢,王安石則吸收韓癒的奇崛勁峭,形成簡潔峻切、透闢深刻、剛健謹嚴的風格特色。(文章來源:北師大版《中國古代文學史》中卷第五編第一章第五節)(北宋文學)關鍵字:簡潔峻切|重道崇經比歐陽修稍晚,一批優秀的散文作家活躍於文壇,其中最著名的是王安石、曾鞏、和蘇洵、蘇軾、蘇轍。他們連同歐陽修,與唐代的韓愈、柳宗元齊名,被後人合稱為“唐宋八大家”。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晚號半山,撫州臨川(今江西臨川)人。他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早年在鄞縣、舒州等地作地方官,積累了外任的從政經驗。宋神宗熙寧二年(1069),王安石任參知政事,次年拜相,主持變法。他力圖通過新法來達到富國強兵的目的,但由於變法的程度很激烈,所以儘管得到神宗的支持,還是引起了保守勢力乃至主張穩健改革的蘇軾等人的反對,導致了長達數十年的新舊黨爭[1]。熙寧九年(1076),王安石罷相退居江寧,從此退出了政壇。宋哲宗元祐元年(1086),在舊黨東山再起、新政被全部廢除後,王安石卒於江寧。王安石是以政治家自許的,他的文學觀點以重道崇經為指導思想。他說: “所謂文者,務為有補於世而已矣。所謂辭者,猶器之有刻鏤繪畫也。誠使巧且華,不必適用。誠使適用,亦不必巧且華。要之以適用為本,以刻鏤繪畫為之容而已。”(《上人書》)可見王安石雖然不排斥文學的藝術性,但他更重視文學的實際功用。王安石的散文大多是直接為其政治服務的,這此作品論點鮮明,邏輯嚴密,有很強的說服力。例如《上仁宗皇帝言事書》、《本朝百年無事劄子》等,對宋王朝的現實形勢作了深刻的分析,從而證明實行變法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堪稱新法的綱領。又如他的學術論文《周禮義序》、《詩義序》等,都是為配合新法而推行的新學而作,也具有同樣的特點。王安石的短文更能體現其散文的個性風格,那就是直陳己見,不枝不蔓,簡潔峻切,短小精悍。如司馬光的《與王介甫書》以3000字的篇幅指責新法,王安石的《答司馬諫議書》則以380字的短書作答,集中筆墨對司馬光信中關於“侵官”、“生事”、“征利”、“拒諫”、“招怨”的五點指責逐條批駁,語意廉悍,文筆犀利。比如對“征利”的反駁僅用一句話:“為天下理財,不為征利!”一針見血,語約義豐,具有高度的概括性。極度的簡潔和周密的說理相結合,便形成了被清人劉熙載稱為“瘦硬通神”(《藝概》)的獨特風貌。又如史論《讀孟嘗君傳》:世皆稱孟嘗君能得士,士以故以歸之,而卒賴其力,以脫於虎豹之秦。嗟乎!孟嘗君特雞鳴狗盜之雄耳,豈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齊之強,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製秦,尚何取於雞鳴狗盜之力哉?夫雞鳴狗盜之出其門,此士之所以不至也。全文不足五百字,然而層次分明,議論周密,詞氣凌厲而貫注,勢如破竹,具有不容置辯的邏輯力量。王安石的散文創作充分發揮了古文的實際功用,從而提高了這種文體的實用價值,這對古文的發展是大有裨益的。當然王安石的散文也有缺點,他過於注重邏輯說服力,而對藝術感染力重視不夠。例如他的遊記名篇《遊褒禪山記》,議論透闢精警,但寫景寥寥數筆,形象性稍嫌不足[2]。(文章來源:袁行霈《中國古代文學史》第三卷第五編第三章第三節) (北宋文學)關鍵字:強調實用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晚號半山,臨川(今屬江西)人,慶曆二年(1042)進士。在仁宗、英宗兩朝,他在許多地方擔任過地方官,也曾在中央部門任職,對於民間情況、政治的弊病和國家所面臨的危機有相當的了解,逐漸形成自己的一套政治、經濟主張,並曾在給仁宗皇帝的上書中提出變法的建議。神宗即位後,面對外族壓迫、國力虛弱、財用匱乏等一系列嚴重問題,急欲找到出路,遂於熙寧二年(1069)起用時任三司度支判官的王安石為參知政事,主持歷史上著名的熙寧變法。但他的一套激烈變革的政策措施,既觸犯了士大夫集團以及富商豪紳的利益,又與封建官僚制度不相適應,造成很多流弊,招致強有力的反對,幾起幾落。後期退居江寧。在司馬光全面廢除新法後不久,憂憤而卒。有《臨川集》。  王安石青年時代就有高度的政治熱情,以太平宰相自許,後又以頑強的態度投入政治鬥爭,其理想決不是要做一個“文人”。在他三十多歲會見歐陽修時,歐陽修在贈詩中比之為李白、韓愈這樣的文學家,他在酬答詩中卻說:“他日若能窺孟子,終身何敢望韓公?”( 《苕溪漁隱叢話》引《漫叟詩話》)在他看來,韓愈還是文人氣太重。他對文學的看法,也是特別強調其實用功能:   所謂文者,務為有補於世而已矣;所謂辭者,猶器之有刻鏤繪畫也。誠使巧且華,不必適用;誠使適用,亦不必巧且華。要之,以適用為本,以刻鏤繪畫為之容而已。 (《上人書》)這種觀點同當時文學思想的主潮相一致。不過,王安石說的“適用”,偏重在具體實際的社會作用方面,而不像道學家偏重在道德說教,這是政治家的本色。  由於這種“務為有補於世”的文學觀念的支配和對現實的強烈關注,王安石的詩文都與社會、政治或人生的實際問題貼得很緊。散文尤其突出。像《上仁宗皇帝言事書》、《答司馬諫議書》等名文,本是與變法有關的政論而非文學作品,且不像歐陽修同類文章那樣講究文采,暫且不論,即使像《讀孟嘗君傳》、《書刺客傳後》、《傷仲永》這樣的小品文,都包涵有很實際的用意,而不是為了表現人生情趣、文學才思。如《讀孟嘗君傳》談的是怎樣才算真正“得士”的問題,《傷仲永》談的是天賦不可依恃,學習尤其重要。甚至像《遊褒禪山記》這種歷來重視辭采和情趣的遊記類散文,也用了近半的篇幅,引伸討論一個哲理性的問題:無論做什麼事情,要達到超乎庸常的境界,都需要具有非凡的意志、付出超常的努力。  (文章來源:章培恆《中國古代文學史》中卷第五編第二章第四節) (北宋文學)註釋

↑ 關於王安石新法的始末及評價,可參看鄧廣鉻《王安石》,人民出版社1979年排印本; 漆俠《王安石變法》,上海人民出版社1979年排印本
↑ 王安石散文的上述特徵深受後代特重“義法”的古文家的推重。如近人高步瀛的《唐宋文舉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排印本),選文宗旨一遵清代桐城派的觀點,此書的甲編(古文部分)選王安石文達22篇,為宋代作家之冠。王文中的《周禮義序》、《上仁宗皇帝書》等均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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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論》
 【題解】    本文論述統治者應如何去發現人才和使用人才,對人才的重要性和選拔任用人才的方法,作了相當精闢的論述。 
【正文】   天 下之患,不患材之不眾,患上之人不欲其眾;不患士之不為,患上之人不使其煀也。夫材之用,國之棟樑也,得之則安以榮,失之則亡以辱。然上之人不欲其眾﹑不 使其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尤蔽者,以煀吾之位可以去辱絕危,終身無天下之患,材之得失無補於治亂之數,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於敗亂危辱,此一弊 也。又或以謂吾之爵祿貴富足以誘天下之士,榮辱憂戚在我,吾可以坐驕天下之士,而其將無不趨我者,則亦卒入於敗亂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不求所以養育 取用之道,而諰諰然以為天下實無材,則亦卒入於敗亂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為患則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猶可以論其失者,獨以天下為無材者 耳。蓋具心非不欲用天下之材,特未知其故也。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異於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畫策而利害得,治國而國安焉,此其所以異於人者也。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審用之,則雖抱 ⅝﹑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異於眾,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異能於其身,猶錐之在囊,其末立見,故未有有其實而不可見者也。”此徒有見於錐 之在囊,而固未ǔ夫馬之在琥鴌也。駑驥雜處,飲水食芻,嘶鳴啼齧,求其所以異者蓋寡。及其引重車,取夷路,不屢策,不煩御,一頓其轡而千里已至矣。當是之 時,使駑馬並驅,則唯傾輪絕勒,敗筋傷骨,不舍晝夜而追之,遼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後騏驥騕褭與駑駘別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不以天下為無材,盡其道 以求而試之。試之之道,在當其所能而已。   夫南越之修簳,簇以百鍊之精金,羽以秋鶚之勁翮,加強弩之上而㕑之千步之外,雖有犀兕之捍,無不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決勝覿武之所寶 也。然而不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則無以異於朽槁之梃。是知雖得天下之瑰材桀智,而用之不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於是銖量其能而審處之, 使大者小者、長者短者、強者弱者無不適其任者焉。如是則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奮其所知以砜小事,況其賢能、智力卓犖者乎?嗚呼!後之在位者,蓋未嘗求其說 而試之以實也,而坐曰天下果無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或曰:“古之人於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獨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則能復先王之法度。能復先王之法度,則天下之小事無不如先王時矣,況教育成就人材之大者乎?此吾所以獨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噫!今天下蓋嘗患無材。吾聞之,六國合從,而辯說之材出;劉、項並世,而籌畫戰鬥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謨謀諫諍之佐來。此數輩者,方此數君未出之時,蓋未嘗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不求之、不用之耳。天下之廣,人物之眾,而曰果無材可用者,吾不信也。

2021年10月27日 星期三

平田昌司 《文化制度和漢語史》;臺大演講

文化制度和漢語史

文化制度和漢語史簡體書 , (日)平田昌司 ,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16



《文化制度和汉语史》是日本知名汉学家平田昌司的汉语史研究专著,受桥本万太郎《语言地理类型学》影响,作者因“科举制度全靠一部官韵管住全国,而南北各地的方言音系分歧不小,各地考生会不会遇到困难”?作者以这一疑问为出发点撰写了《科举制度和汉语史》。

作者简介

平田昌司,日本京都大学大学院文学研究科教授。


「學術史叢書」總序陳平原/1 
前言/1 
第一章閱讀韻書/ 
第一節支撐「中國、中華」觀念的語言制度/ 
第二節韻書研究與語言制度史/ 
第二章《切韻》與唐代功令/ 
第一節產生韻書的技術、文化背景/ 
第二節陸法言《切韻》/ 
第三節唐代功令考/ 
第四節貢舉對韻學的影響/ 
第五節唐代口語正音標准和《切韻》的地位/ 
附錄一隋唐五代韻學年表/ 
第三章《廣韻》與《集韻》/ 
第一節《廣韻》與景德科舉改革/ 
第二節《集韻》與古文復興/ 
第三節《廣韻》在南宋的復興/ 
本章小結/ 
第四章唐宋科舉制度轉變的方言背景/ 
第一節李涪《刊誤》與乾符三年進士試/ 
第二節北方方言入聲韻尾的弱化與 
五代北宋進士試/ 
第三節進士科功令與方言分歧/ 
第四節從駢文到古文/ 
本章小結/ 
第五章「韻略」的蛻化/ 
第一節宋代「韻略」與進士科詩賦試/ 
第二節毛晃、毛居正《增修互注禮部韻略》 
——宋代道學的韻書/ 
第三節附釋音本的流行和《押韻釋疑》/ 
本章小結/ 
第六章「中原雅音」與宋元明江南儒學 
——「土中」觀念、文化正統意識對中國正音理論的影響/ 
第一節「中原雅音」的思想背景/ 
第二節「中原雅音」和宋元明江南道統/ 
第三節所謂「中原雅音」的性質/ 
第七章音起八代之衰 
——復古詩論與元明清古音學/ 
第一節宋代詩學中的古詩用韻問題/ 
第二節朱熹「葉音」說及其影響/ 
第三節元代科舉與「古韻」的制度化/ 
第四節明代復古詩論和古音學/ 
第五節詩學和韻學的乖離 
——清代古音學的質變/ 
第八章胡藍黨案、靖難之變與《洪武正韻》/ 
第一節「今來科舉既開,未審用何本為主」 
——元代韻書的南北差異/ 
第二節「學士大夫束之高閣,不復省視」的韻書/ 
第三節《洪武正韻》七十六韻本、八十韻本的廢興/ 
第四節元明浙學與《洪武正韻》的編纂/ 
第五節胡藍黨案與《洪武正韻》/ 
第六節金華宋氏在建文年間的復起/ 
第七節靖難之變、解縉獄與《永樂大典》/ 
第八節應制與正字 
——《洪武正韻》的用途/ 
第九節明朝遺民和四庫館臣對《洪武正韻》的態度/ 
附錄二陳天祥《四書辨疑》所引元代初期南北 
韻書異文考/ 
附錄三《洪武正韻》同一小韻「重出切語」試釋/ 
附錄四明太祖詩韻譜/ 
第九章韻嚴「華夷」之辨/ 
第一節胡虜王制與華夏文物/ 
第二節康熙十八年博學鴻詞試與韻書的編纂/ 
第三節御定《音韻闡微》/ 
第四節似曾相識燕歸來/ 
第十章清代鴻臚寺正音考/ 
引言——有關明清時期漢語共同語的討論/ 
第一節清朝宗室、旗人的漢語/ 
第二節鴻臚寺的正音 
——朝會唱贊和直隸音/ 
第三節北音強勢化的原因/ 
本章小結/ 
第十一章清代官話的制度化歷程/ 
第一節「改土歸流」和官話/ 
第二節地方官僚與官話/ 
第三節方言抵抗官話 
——閩粵的正音書院/ 
第四節官話詞匯、文體的規范化 
——《聖諭廣訓直解》/ 
第五節官話作為語言資本的局限性/ 
第十二章光緒二十四年的古文/ 
第一節端午上諭/ 
第二節《馬氏文通》與古文/ 
第三節嚴譯的古文/ 
第四節光緒二十七年以后的古文/ 
附錄五助字•篇章•「時文」/ 

第十三章眼睛的文學革命•耳朵的文學革命 
——二十世紀二十年代中國聽覺媒體的發展和「國語」的實驗/ 
第一節從1917年開始 ——眼睛的文學革命/ 第二節「國語」前史簡論/ 第三節1926年前后 ——耳朵的文學革命/ 第四節趙元任和「耳朵」的國語/ 第五節國語、抗日戰爭、「文化大革命」/ 
終章回望中原夕靄時 
——失陷汴洛后的「雅音」想象/ 
第一節南宋音韻學與「中國」意識/ 
第二節韻書的理學化 
——「中原雅音」的產生/ 
第三節「后中原雅音」時代的汴洛音/ 
參考書目/ 
后記/


大師來到臺大。
想講「美好事業」:殷允芃。鄭明萱。到學校借書,才知道此講座第二年的節目。


Céline: The Genius and the Villain. A legal battle is raging in France over the manuscripts written by Louis-Ferdinand Céline that disappeared almost eight decades ago.

~2021.10.26





rl: 2005/10 Louis-Ferdinand Céline的這部小說也許已有中文譯名,
不過我目前不知道正確書名
照句型來說,所舉詞組au bout de並不適用此書名之用法,應該分析為
au bout (de la nuit),意思是(夜)的「末尾、終點」 因此,voyage au bout de la nuit = 在深夜旅遊(或漫遊)
我們那一代的年輕人曾經流行過「夜遊」,就是這個意思。
2005/10/21, hanching chung <hcsimonl@gmail.com>:
au bout de loc. prép. …之後:

Voyage au bout de la nuit 書名 如何翻譯

--- On the disheartening conundrum of modernists and politics, Gay is at his most bewildering. He writes of “liberalism, that fundamental principle of modernism.” He seems to have momentarily forgotten that Yeats, Eliot, Pound, Lawrence and Céline on the right, and Picasso, Gide, Breton and the Russian modernists (barely alluded to by Gay) on the left, were about as far from liberalism as a Cubist painting is from an iPod — not to mention the toxically snobbish Woolf, who was neither right nor too much left. For Gay, reactionaries like Eliot and Hamsun were “anti-modern modernists.” But he does not try to account for the fact that reactionaries like the Italian Futurists worshipped modernity’s speed and power. Nor does he grapple with what you might call hypermodernists: the utopian Russian avant-garde, who, far from being political reactionaries, threw in their lot with the Bolsheviks. ----
I.H.T. Op-Ed Contributor

Céline: The Genius and the Villain

PARIS — Anniversaries are usually good occasions for celebrating great artists of the past. And so it seemed with the French writer known by his pen name of Louis-Ferdinand Céline, who died 50 years ago Friday. In fact, plans to mark the date were well advanced until it was pointedly recalled that Céline was a raving anti-Semite who fanned hatred of Jews before and during Germany’s wartime occupation of France.

The problem is that the French still revere Céline — not for his politics, but for the way he writes, most famously in “Journey to the End of the Night.” When this raging semi-autobiographical novel was published in 1932, five years before Céline embraced anti-Semitism as his new creed, it was promptly hailed as a masterpiece. Indeed, to this day, it enjoys a place in modern French literature comparable to that of James Joyce’s “Ulysses” in English.

So can Céline the writer be separated from Céline the man?

In his case, the distinction is blurred because he also penned three non-fiction diatribes against Jews — “Trifles for a Massacre” (1937), “School of Corpses” (1938) and “The Fine Mess” (1941) — which sold well precisely because he was a famous author. For his admirers, however, all that counts is his literature.

Discomfiture over the personal behavior of acclaimed artists is of course hardly new. In fact, almost as if we needed to puncture the mystery of their gifts, we are drawn to biographies that “humanize” famous creators by highlighting their shortcomings as spouses or their neurotic insecurity or their weakness for alcohol or drugs.

But a different line is drawn when artists set out to — or, as is often the case, are expected to — influence public opinion. In such cases, they can expect to be judged for more than their art.

Myriad are the examples of artists, notably writers, who have taken political stands. Aleksandr Solzhenitsyn, for instance, is remembered for denouncing Soviet communism by many more people than have read his books; last year’s Nobel literature laureate, Mario Vargas Llosa, ran unsuccessfully for president of Peru in 1990; and the Chinese artist Ai Weiwei’s outspoken dissidence recently earned him a stretch in jail.

At the same time, political involvement brings the risk of ending up on the wrong side of history. And in that sense, parallels can be drawn between Céline and Richard Wagner.

In “Judaism in Music,” an essay Wagner published under a pseudonym in 1850, he wrote of “our natural repugnance against the Jewish nature.” While his animosity towards Jews was not all-consuming like that of Céline, anti-Semitism has been part of his public identity since the 1930s, when he became Hitler’s favorite composer.

So should we boycott his music? Israel has long sought to do so, although the Argentine-born Israeli conductor Daniel Barenboim has challenged this informal ban. In 2001, he performed Wagner’s overture to “Tristan und Isolde” in Jerusalem. And last year, he argued that “we must one day liberate Wagner” from his association with Hitler and the Nazis.

Can the same happen to Céline? He was hardly the only French writer spewing anti-Semitism during the German occupation. But while, say, Pierre Drieu La Rochelle committed suicide and Robert Brasillach was shot after the liberation, Céline escaped to Denmark and, following an amnesty, returned to France in 1951 as a free man. Understandably, for some the desire to see him punished survived his death.

On the other hand, unlike Drieu La Rochelle and Brasillach, Céline is still widely read and, along with Proust and Camus, forms the cornerstone of 20th-century French literature. And no doubt this was why earlier this year France’s Culture Ministry considered it normal to include the anniversary of his death among the significant cultural events of 2011.

Then Serge Klarsfeld, a prominent Nazi hunter whose father died in the Holocaust, stepped in, arguing that France had no place in celebrating a man who advocated extermination of Jews. Spotting trouble, the Culture Ministry hurriedly disassociated itself from Céline and the anniversary, albeit not without provoking some complaints about censorship.

Yet the commotion has had its uses. The year has produced a major new biography of Céline along with other books analyzing different aspects of his writing. Several magazines have also published weighty literary supplements devoted to him. But at least government officials should be remaining silent today. And admirers of Céline the writer can no longer brush aside Céline the man. A genius? Probably. Evil? Certainly.

Alan Riding, a former reporter for The New York Times, is the author, most recently, of “And The Show Went On: Cultural Life in Nazi-Occupied Paris.”

2021年10月26日 星期二

錢鍾書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鍾叔河 :李圭《思痛記》Harry Levin。「當面奉承,背後批評,乃是錢鍾書一貫的作風。」與余英時

「不能把他的客氣話當真」:余英時可能的言外之意
  2007年,余英時曾經接受香港浸會大學教授陳致的訪談。當時,陳致對余英時提到「錢(鍾書)先生對您也是非常欣賞。」余英時的回答是:
「沒有沒有,那是他的客氣話。你知道錢先生也有他世故的一面,他很客氣,不能把他的客氣話當真,我從來沒有當真過。當然這也不是說他說的是假話,但也不能在這上面真的認真。我們一共才見過兩次。」(《我走過的路:余英時訪談錄》頁43-44)
  我先前讀書及此,心中微感奇怪,覺得這個回答似乎超過一般的自謙之詞,彷彿有言外之意。這個月《余英時傳》出版(周言著),書中提到一條線索,為余英時可能的言外之意提供了旁證,那就是錢鍾書與「馮衣北」的關聯。
  「馮衣北」是筆名,本人為中國某劉姓作家。在1980年代,北京安排劉某以「馮衣北」的名義,在香港《明報月刊》發表了數篇論戰文章,以駁斥余英時對於陳寅恪思想的解釋。至於《明報》方面的經手者,就是金庸本人(《余英時傳》頁322-326)
  這是一場關於陳寅恪思想遺產的論戰,細節在此無法詳述。概言之,「馮衣北」的立場是要將陳寅恪作品重新解釋,打造出一個有利於北京的版本,比如將陳寅恪在中共建政之初的詩句「領略新涼驚骨透」解釋成「不意共產黨待我如此之厚」(轉引自《陳寅恪晚年詩文釋證》頁234),諸如此類。
  余英時對於馮衣北論戰文仍然保持學術上的禮貌,但實際上相當不屑,直接指明「這是代表某一部門中共官方的『弦箭文章』,其中並無值得一駁的具體內容。執筆者自然是奉命而行…我祇有同情,並無反感。」(《陳寅恪晚年詩文釋證》頁233)
  這段話,讓我想起傳說中石原莞爾在戰後接受盟軍詢問時,否認他跟東條英機有意見對立,理由是「東條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意見,和沒有意見的人怎麼可能發生意見對立?」兩者前後輝映,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照《余英時傳》的說法,錢鍾書正是馮衣北論戰文的參與者,不但在發表之前曾經讀過文稿,而且還給了修改意見,此有錢鍾書在1984年初的一封信函為證,信中提及「(馮衣北文)閱一遍,甚好!批識數處,聊比他山之石」(《余英時傳》頁326)。
  另外,《余英時傳》進一步提到:
「我曾經就此事當面向余英時先生求證…余先生說當年他也曾聽聞此事(指錢鍾書參與馮衣北事件)…余先生鄭重的補充說,後來他曾經託李歐梵向錢先生當面質詢,錢先生只是笑而不語,並未承認,而這封信的出現則證明,錢先生的笑而不語,其實就是默認…錢鍾書牽涉此次風波,基本可以定案。」(頁326-327)
  錢鍾書以一代耆宿之尊,跳下來為「馮衣北」審稿改稿,究竟是迫於組織壓力,抑或出自內心?已然無從查考。但無論如何,這件事大概都足以讓余英時再次感受到,錢鍾書跟他的距離相當遙遠,不論政治立場或學術見解皆然。
  除此之外,儘管錢鍾書生前寫給余英時的文書頗多讚許之詞,像是「每得君書,感其詞翰之妙…即在中原亦豈作第二人想乎!」、「寓意深永,琢句工適…惟有把君詩過日耳」,幾乎到了灌迷湯的程度,但卻在寫給香港作家宋淇的信中批評余英時的詩作苦無「面不紅、氣不喘之雍容自在」(《余英時傳》頁315)。
  總之,余英時晚年受訪時那句「不能把他的客氣話當真」,恐怕帶有「請不要覺得他對我有多推崇認可」的言外之意,不能當作一般的自謙之詞來看。至於《余英時傳》,則是下了一句相當銳利的評語:
「當面奉承,背後批評,乃是錢鍾書一貫的作風。」(頁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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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周言,《余英時傳》,印刻2021
余英時,《陳寅恪晚年詩文釋證》,東大2011
陳致訪談,《我走過的路:余英時訪談錄》,聯經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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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叔河 錢先生的不忍之心


鍾叔河主編的《走向世界叢書》李圭《環遊地球新錄》,
錢鍾書信中說李圭有名著作是《思痛記》,記得胡適、周作人都在著作裡稱讚過.....
松枝 茂夫君前年贈我《中國紀錄文學集》也把這書的譯文收入。
 李圭《思痛記》

思痛記 - 全國新書資訊網 - 國家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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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痛記》. 國家圖書館古籍善本雜詠之七. 盧錦堂◎ 國家圖書館退休同仁. 《思痛記》. 小池遭遇庚申年,身陷粵賊最可憐。 歷險二十有九月,依然思痛快哉傳。 李圭(1842-1903),字小池,. 江蘇江寧(今南京)人。世居樂豐. 鄉夏莊,為當地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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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 虹 兩位文化巨人的相會
Harry Levin 訪 錢鍾書 80年代初
你來參觀我這個 mythlogical animal......中國的高級知識分子.....

I am humbled.
He has another world that I know nothing about.

我的猜測:Harry  Levin可能也代哈佛大學提出 Norton Lecturer 的邀請,後來為錢鍾書所婉謝。
"It was at that production that Levin invited Bernstein to become Norton Lecturer  at Harvard, which he did, a year later." 

Mythical Animals




Harry Tuchman Levin (July 18, 1912 – May 29, 1994) was an American literary critic and scholar of modernism and comparative literature.

Works[edit]

  • The Broken Column (1931), Harvard undergraduate essay published by Cambridge UP
  • Ben Jonson, Selected Works (1938) editor
  • James Joyce: A Critical Introduction (1941)
  • Toward Stendhal (1945)
  • The Portable James Joyce (1947) editor
  • Toward Balzac (1947)
  • Perspectives of Criticism (1950) editor
  • The overreacher, a study of Christopher Marlowe (1952)
  • Symbolism and Fiction (1956)
  • Contexts of Criticism (1957)
  • The Power of Blackness: Hawthorne, Poe, Melville (1958)
  • The Question of Hamlet (1959)
  • Irving Babbitt and the Teaching of Literature (1960) Inaugural Lecture
  • The Scarlet Letter and other Tales of the Puritans by Nathaniel Hawthorne (1961) editor
  • The Gates of Horn: A Study of Five French Realists (1963)
  • The Comedy of Errors (1965) editor
  • Refractions: Essays in Comparative Literature (1966)
  • The Myth of the Golden Age in the Renaissance (1969)
  • Playboys and Killjoys: An Essay on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Comedy (1988)


內容簡介

  錢鍾書先生雖為學問大家,然向以小說家自居,蓋因小說家是創作者,可以如上帝般創世。當然,這個新創的文學世界並不曾脫離作者所生存的現實世界。作者的寫作,也只是為了表達他對現實世界的認識和感慨。錢先生站在人生邊上,向紅塵滾滾的人間世望去,他所見到的,只是一個個形影相吊的孤獨人和一座座無法逃避的“圍城”。人類為了生存與發展而進行種種衝進或逃出“圍城”的努力,也不過是為了擺脫孤獨而已。
  錢先生是“通人”,學問博大精深,汪洋恣肆,會通中外古今。讀他的書,讀者常常苦於學力的不足。如今約請學界中的人士,來寫紀念這位中國學術界一代宗匠的文章,人們自然會充分對其學術上的卓越成就做出評估。
  編一本紀念錢先生的文集,其意義遠遠超越了親朋好友們寄托對錢先生的緬懷之情,更重要的,我們是想通過出版這本文集,再一次呼喚學術界、文化界加深認識錢先生學術貢獻的重大價值,進一步推動新生代學人學習錢先生學術成就的自覺;希望他們能夠擔當起傳承與發展錢先生為代表的一代宗師篳路藍縷開創的文化大業的重任。
出版緣起
  今年(2010)11月21日是者錢鍾書先生一百周年誕辰,中國社會科學院決定舉辦學術紀念活動,編輯出版《錢鍾書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約稿函是春節以後發出的。在很短時間內,編委會就陸續收到稿件五十餘篇。年屆八旬的原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丁偉志先生冒著酷暑審讀全部稿件,提出修改意見,再呈百歲老人楊絳先生過目定奪。
  來稿選錄標準:首先,全文應是第一次發表。所有的文章,論題自應與錢鍾書先生的研究有關,且言而有據。
作者簡介
丁偉志
  中國社會科學院原副院長。

目錄

題辭
作者簡介
丁偉志 向錢鍾書先生學習
第一輯
陸文虎 對錢鍾書學術境界的一種理解
柳鳴九 錢鍾書先生的精神遺產
袁良駿 錢鍾書簡論
錢鍾書、楊絳散文比較
《管錐編》所蘊涵的社會批判意識
郭宏安 錢鍾書與白瑞蒙
第二輯
王水照 錢先生的兩篇審稿意見
朱 虹 兩位文化巨人的相會
高 莽 懷念錢鍾書老先生
許淵沖 憶鍾書師
胡木英 父親胡喬木晚年與錢鍾書的交往
董衡巽 錢鍾書先生談美國文學
葉廷芳 錢鍾書先生的學者人格
黃寶生 溫暖的回憶
張佩芬 “偶然欲作最能工”
黃 梅 和錢鍾書先生做鄰居
薛鴻時 我所認識的錢鍾書先生
鍾叔河 錢先生的不忍之心
吳泰昌 深切懷念錢鍾書先生
黃偉經 對錢鍾書先生的一點憶念
許德政 與默存先生相處的日子
劉世德 回 憶
何西來 追念錢鍾書先生
劉士傑 與大師相處的歲月
陳駿濤 特殊年代裡的幾封書信
胡小偉 錢鍾書與電腦時代
錢碧湘 天降難得之才唯恆持者大成
馬靖雲 欣然於無名勞動
第三輯
錢鍾華 我心目中的錢鍾書
石定果 追憶舅舅錢鍾書先生
潘兆平 真切的思念
何肇琛 懷念四姨父錢鍾書
施 亮 記憶的銅鏡
楊宏建 與外公錢鍾書的點滴交往
第四輯
周振甫 《管錐編》選題建議及審讀報告
鄧紹基 讀錢鍾書先生的《宋詩選注》
[德]莫芝宜佳 “道人出山去”
朱 正 錢鍾書先生論“幽默”
季 進 錢鍾書先生的“打通”說與新歷史主義文論
孫少華 《管錐編.周易正義》研究的啟示
陸永品 《管錐編.老子王弼注》八題
傅 杰 錢鍾書先生說《論語》述例
陳福康 錢鍾書先生論《心史》非偽托釋證
劉躍進 編後記


錢鍾書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
丁偉志主編



錢鍾書先生學問博大精深,會通中外古今,其一生對中國文化及 文學研究作出重大貢獻。2010年11月21日是錢鍾書先生一百周年誕辰,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錢鍾書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徵約了近50篇紀念這位中 國學術界一代宗匠的文章,內容包括眾作者對錢鍾書的回憶及作品評論,讓讀者回顧錢鍾書在學術上的重要成就。
出版《錢鍾書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為中國社會科學院紀念錢鍾書先生一百周年誕辰的學術紀念活動。徵約文稿都是第一次發表百歲老人楊絳過目定奪。
作者簡介
丁偉志中國社會科學院原副院長劉世德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
陸文虎解放軍藝術學院何西來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
柳鳴九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許士傑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
袁良駿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陳駿濤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
范 培蘇州大學文學院胡小偉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
張 穎蘇州大學文學院錢碧湘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
胡範鑄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馬靖雲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
陳佳璇廣東韓山師範學院中文系錢鍾華復旦大學
郭宏安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石定果北京語言大學
王水照復旦大學中文系潘兆平中國科學院科技物資中心
朱 虹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何肇琛美籍華人
高 莽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施 亮共青團中央《輔導員》雜誌
許淵沖北京大學西語系楊宏建北京國際體育交流中心
胡木英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周振甫原中華書局編審,已故
董衡巽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鄧紹基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
葉廷芳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MonikaMotsch University of Erlangen-Nürnberg 漢學系教授
黃寶生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朱 正湖南人民出版社
張佩芬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季 進蘇州大學文學院
黃 梅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孫少華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
薛鴻時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陸永品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
鍾叔河岳麓書社傅 杰復旦大學中文系
吳泰昌《文藝報》陳福康上海外國語大學文學研究院
黃偉經《隨筆》編輯部劉躍進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
許德政旅澳學者
錢鍾書誕辰100年,各方人士百餘人研討其學術思想
本報訊 (記者張弘)昨天,“紀念錢鍾書先生誕辰100週年學術研討會”在中國社會科學院舉行,來自全國教學科研等單位及新聞媒體近二百人參加了研討會,官方、學 術單位和學界人士都對錢鍾書卓越的學術成就和突出貢獻表示稱讚,而丁偉志主編的《錢鍾書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簡體、繁體兩種版本,也由北京三聯書店和香 港牛津出版社同時出版。
本次研討會由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主席團主 辦,文學研究所、外國文學研究所承辦。與會專家圍繞著錢鍾書與當代國學、錢鍾書與外國文學、錢鍾書的文學創作、錢學與中西文化比較等主題進行了討論。中國 社會科學院常務副院長王偉光在上午的大會發言中說,“中國社會科學院正是在錢鍾書等學者的無私奉獻和影響下,逐漸形成了嚴謹、厚重、博大的學術傳統,為今 天的輝煌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今後,我們將繼續發掘錢鍾書先生這座用之不竭的寶庫,認真總結他的學術貢獻,學術思想與學術方法。”
陸建德
錢鍾書身上有反躬自省的精神
中國社科院文學所所長陸建德代表文學所做了 一個富有感染力的發言。他說,錢鍾書是富有巧思和幽默的人,他能看到人的內心裏面曲裏拐彎的角落。但是,他也把自己看成無情的諷諧的對象。正因為這種嚴謹 的態度,所以他對各種讚美十分警懼,他多次婉謝要求他寫自傳,說回憶最靠不住的。錢先生身上有反躬自省的精神,是我們這個時代特別需要的。“……為了這次 開會,文學所特意準備了一張錢先生的照片。我們就能夠在錢先生充滿期許而有不無溫和的嘲諷的眼光下,說出一些讓錢先生感到既痛又癢的話來,這是紀念他最好 的方式。這樣,錢先生就會把我們引為同道。”
許淵衝
錢鍾書妙喻中西文化
北京大學教授、西南聯大期間錢鍾書的學生許淵衝做了題為“錢鍾書先生和中國文化走向世界”的發言中說,自己當年雖然只在錢鍾書門下受教一年,但是受益匪淺。
許淵衝說,錢先生是中國文化最好的傳人,他 用兩個詞概括了中西文化,他說西方文化強調“鬥爭”,中國文化強調“和諧”。關於文學,錢鍾書說,西方人把它看做“閒人的忙事”,從事者把它當做一個事 業;中國人把它看做“忙人的閒事”,忙裏偷閒的“雕蟲小技”。因為西方人把文學當事業,所以西方文學一百多年來發展蓬勃。“我在將中國的唐詩宋詞翻譯成外 文時,繼承了錢鍾書先生化腐朽為神奇的本領,楊振寧做物理學研究時,也繼承了他的這種本領。”
家鄉
錢鍾書深受無錫工商文化影響
本次會議上,無錫市委書記楊衛澤代表錢鍾書 的家鄉人民致辭。楊衛澤在發言中說,錢鍾書是中國文化的驕傲,他是無錫人,也是這座城市的驕傲。錢鍾書出生於亦農亦商的家族,錢氏家族和無錫工商業人士保 持著十分良好的關係。在錢鍾書成長的年代,無錫的民族工商業和教育都極其發達,這種地域性的工商文化對於包括錢鍾書在內的學者有著重要的影響。
友朋
近50篇文章匯成紀念文集
為了此次大會,中國社會科學院還編輯出版了 由丁偉志擔任主編的《錢鍾書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分簡體、繁體兩種版本,已由北京三聯書店和香港牛津出版社同時出版。本書徵約了近50篇紀念這位中國 學術界一代宗匠的文章,徵約文稿都是第一次發表。內容包括眾作者對錢鍾書的回憶及作品評論,讓讀者回顧錢鍾書在學術上的重要成就。
丁偉志在發言中回憶說,上世紀80年代,自 己曾和他人登門,要給錢鍾書做壽,結果被他拒絕。百歲老人楊絳先生一開始拒絕《錢鍾書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的出版,經說服後才同意。自己只是技術性的編 輯加工,而這本書的真正主編是楊絳先生,“她親自打電話約稿,約來的稿件親自審讀,一篇一篇親自修改。”
錢鍾書
1910年11月21日出生於江蘇無錫,字默存,號槐聚,1929年入清華大學外文系學習。二十世紀30年代曾赴歐洲留學。歸國後先後在多所大學任教。1953年調入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工作,1982年起擔任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
錢鍾書先生是當代中國學貫中西的著名學者。 長期以來,他秉承新文化運動和五四運動所倡導的民主、科學的精神,追求真理,淡泊名利,博學多能,在文學創作和學術研究兩方面都取得了重大成就。他的長篇 小說《圍城》,風格幽默,比喻精闢,充滿著智慧和哲理,是一部家喻戶曉的現代文學經典,曾被翻譯成多種語言;他的學術著作《談藝錄》、《管錐編》,立足於 中國傳統文獻,又廣泛汲取西方文明精華,融會貫通,博大精深,讓讀者深刻地體會到一個基本事實,即中國文化作為一個科學的、開放的體系,在世界文化中應有 其不可替代的重要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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