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國到世界,在痛苦與絕望中追尋希望
紀思道
中國陷入困境,美國動盪分裂,全世界似乎都處在絕望中。但40年的報導生涯告訴我,人類被賦予了力量與希望,我們能渡過現在的難關。
紀思道Nicholas Kristof :從中國到世界,在痛苦與絕望中追尋希望 Visiting the Most Important Company in the World2024 2021我為何離開《紐約時報》去競選 Oregon 州長。《驚蟄‧中國 》。'A Path Appears'...《東方驚雷》Thunder from the East: Portrait of a Rising Asia/ China Wakes : the struggle for the soul of a rising power
領先中文網四小時
It’s immensely challenging for America to replicate the ecosystem in Taiwan that supports chip manufacturing, from the expertise in constructing fabs to the companies that clean the gowns worn inside them. And America is a plodding bureaucracy where it’s harder and more expensive to get environmental approvals and building permits than it is in other countries.
對美國來說,複製台灣支援晶片製造的生態系統是一項巨大的挑戰,從建造晶圓廠的專業技術到清洗晶圓廠工作人員所穿工作服的公司,不一而足。美國是一個辦事遲緩的官僚主義國家,與其他國家相比,獲得環境審批和建築許可要更困難,成本也更高。
哈哈:"......考慮到轉移生產的難度,保障晶片製造的最佳方法可能是比以往更加努力地阻止和避免台海戰爭。 更多相關內容請參考即將發表的專欄。"~~紐約時報OPINION
NICHOLAS KRISTOF
Visiting the Most Important Company in the World
Jan. 24, 2024, 7:00 p.m. ET
2021觀點
紀思道:我為何離開《紐約時報》去競選州長
紀思道
在時報的37年裡,我報導過人類的苦難和墮落。但我相信,通過喚起政治意願,我們能取得真正的進步。我決心更徹底地投入美國的民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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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inion | Farewell, Nick Krist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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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inion | A Farewell to Readers, With Hope.
Reuters.
Retired NY Times columnist Kristof announces run for Oregon governor.
Nicholas Kristof - The New York Times
https://www.nytimes.com › nicholas-kristof
Nicholas Kristof was a columnist for The New York Times for 20 years. He grew up on a farm in Oregon, graduated from Harvard, studied law at Oxford University ...
亞洲無定義
Thunder from the East: Portrait of a Rising Asia (Paperback)
~ Nicholas D. Kristof(Author), Sheryl WuDunn (Author) "He must have been a raffishly handsome young man, with his bushy eyebrows, large coal-black eyes, high-cheekboned face, and thick mop of black hair dangling..." (more)
東方驚雷(BC0159)
Thunder from the East
類別: 社會‧文化‧傳記>教育Thunder from the East
叢書系列:歷史與現場
作者*:紀思道、伍潔芳
Nicholas D. Kristof、Sheryl WuDunn
譯者:林添貴
出版社:時報文化
出版日期:2003年10月22日
紀思道與伍潔芳是《紐約時報》的記者,曾獲得普立茲獎的殊榮,《東方驚雷》一書收錄了他們對亞洲各國的廣泛觀察。
這 對夫妻檔曾住過香港、台灣、中國與日本,他們自嘲對於亞洲的認識是「蜻蜓點水」,但他們的敘述可一點也不膚淺。 書中沒有放諸四海皆準的理論,因為「這樣的理論就像天氣一樣多變,難以形成」。反之,他們逐章介紹新興亞洲國家遭逢的議題,例如女權、污染、金融危機等 等,以親身觀察所得,直指問題的核心與困境。例如:中國甘肅的劉家峽肥料廠將廢水直接排入黃河,污染的水源造成八堆村居民壽命減短、嬰兒發育遲緩。然而, 相較於八堆村一百五十條人命來說,肥料廠創造的工作機會與上繳的稅金,恐怕養活了更多的人。如果要斥資興建污水處理設備,工廠可能會倒閉,影響更多人的生 計。八堆村在先進國家是無法漠視的事實,對於發展中的中國卻成了必要之惡;然而破壞環境的代價,恐怕是地方當局無法想像的。
作 者認為亞洲的影響力在二十一世紀將會日趨重要,另一方面,他們也直言印度與中國的封閉性格限制了兩國的發展, 稱之為「耗弱的帝國」,並暗示美國也可能走向同樣的道路。這本書雖是為關心世界發展的西方讀者而寫,但對於台灣人而言,鄰近國家的發展更值得我們關心。這 兩位資深記者跳脫亞洲中心框架的論述,深值我們一讀。
第2章 我們為什麼說英語/紀思道
中 國的古都南京,今天是揚子江畔一座不尋常的醜陋城市。南京充塞著亂按喇叭的汽車、破舊的人行道和公寓樓房,汽車 廢氣和腐爛蔬菜的臭味,以及炒麵的香味,與飛揚的塵土共一天。在一個非常擁擠的街坊,一棟兩層樓的白牆房子彷彿被人遺忘、靜悄悄地座落在一個公園旁,和公 園裡孩子們滑直排輪、老人家練氣功,成了鮮明對比。這棟房子原本是飛簷、亮瓦的庭園華宅,門口一幅橫匾、金漆大字標明了它是一座紀念館。但是,紀念館現在 已人去樓空,大門深鎖,窗戶煙塵密布,還有一張告示牌說,紀念館關了,何時開放恐是遙遙無期。
此情此景令人傷感,因為它是「中國哥倫布」 鄭和的紀念館,鄭和可是過去一千年歷史上不得了的大人物!如果世事發展略為不同,鄭和很可能就成為中國人移殖美 洲、澳洲和非洲的開路先鋒,而哥倫布(Christopher Columbus)今天卻要在熱那亞(Genoa)一間塵封的紀念館,無人聞問。(註一)鄭和令人神往還有一個原因:他是一個歷史大謎的主角-為什麼過去 一千年西方勝過東方?在過去數千年的歷史裡,絕大多數時間亞洲遠比世界任何地區都更先進。當時要說中國人或印度人在二○○○年會獨步全球,恐怕歐洲人也不 能不服氣。要說美洲和澳洲會受中國人殖民統治,比起說當時仍相當落後的一個不列顛島居民會來統治它們,更會令人信服。 檢討轉捩點、了解為 什麼是西方、而非東方在過去五百年稱霸世界,可能使我們進一步理解:為什麼強權大國會式微、亞洲有什麼樣潛力,以及亞洲若要重振雄風, 會面臨到什麼障礙。今天,我們認為:西方強盛、美國多數人民具有歐洲血統,亞洲既貧窮又落後,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十五世紀中葉,中國宦官和學者為鄭和 下西洋爭辯之際,在這個關鍵轉折點,若是歷史稍有不同發展,今天的情況恐怕就截然不同了。鄭和本身也是太監,他們在童年時就遭到去勢,選拔入宮,服侍皇帝 內眷。由於皇帝要確保任何嬪妃生下的子女都是龍種聖裔,每夜臨幸哪個嬪妃全有縝密紀錄,而且除了內侍宦官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男人可與嬪妃接觸。由於與皇帝 接觸頻密,宦官往往被拔擢居於決策高位,成為皇帝親信顧問,大權在握。文人儒生歷經鄉試、會試、殿試層層科考取得官職,自認為應該在皇帝之下主持政務,忌 恨內侍宦官的勢力囂張。其實雙方都有缺陷,宦官經常貪瀆弄權,文官則反動,反對改革和實驗。 鄭和能出任大明皇朝艦隊司令官也是異數,因為 他是個回族穆斯林、又出身叛逆中央政府的家庭,自幼即被大明軍隊俘虜;與許多俘虜同命運,遭到去勢宮刑,受宮 刑者,多人喪生,但鄭和熬了過來。他不但體格強壯,也很聰明、又有毅力,長得魁梧過人。他天生具有領導才能,有幸被派入燕王朱棣府中為僕。燕王和鄭和交 善,共謀推翻燕王侄子-惠帝。鄭和領了一支部隊,協助燕王政變成功,朱棣即帝位,改元永樂,廟號成祖。永樂帝即位,屠戮效忠惠帝、反抗燕軍的臣僚之後,派 鄭和率領一支海上雄師,下西洋宣示大明天威。 從一四○五年至一四三三年,鄭和七次下西洋,麾下艦隊軍容鼎盛,是日後五百年世界方得以再見 到之大型艦隊。西方國家要到第一次世界大戰才出現堪可與鄭和比 擬的艦隊。中國史書記載:鄭和率領兩萬八千人,分乘三百艘船艦下西洋,其中最大的一艘船身有四百英尺長。哥倫布一四九二年前往美洲大陸,只有三艘船、九十 名船員,最大的一艘船船身只有八十五英尺長。而且,鄭和的船艦有些設計,如平衡方向舵、不透水的作戰舷,歐洲要到三百五十年之後才出現。 鄭 和艦隊最遠抵達東非洲,也有能力環繞地球一周。我們很難想像它的壯觀:每一艘大船「寶船」有九隻船桅,巨大的紅色絲帆,二十四門銅身大砲,雕刻的獸首, 船身髹上彩漆,船首還點上「巨眼」以便眺望遠方。寶船配備豪華艙房、艙房另有陽台,可供高級長官或隨船到北京朝覲的藩邦王子居住。寶船還有一大堆特殊船艦 隨行,如:裝載騾馬的船隻、裝載士兵的船隻、貨船、兩種戰船、運飲水船。隨員包括:十名譯員,五名天文學家,一百八十名醫生和藥物學家、以便治病和蒐集外 國草藥,甚至還有兩名禮官,俾便和藩洋官商進退應對合乎禮節。 鄭和艦隊的繁複凸顯出當年東方是如何領先西方。就另一層意義而言,這也指出 整個世界不能輕忽亞洲掙扎著要再站起來的趨勢。目前亞洲只在世界經濟居於小角色 的狀況,在歷史上並非常態。過去幾千年,絕大多數年代,亞洲遠比歐洲任何地方更富裕、繁華和先進。中國上古有幾個城市在全盛時期,人口逾百萬;史書記載, 盛唐京師長安納稅人口即近兩百萬!相形之下,一五○○年歐洲最大城市當推義大利的那不勒斯(Naples),其人口僅只十五萬。因此,亞洲在古時已居商 貿、科技翹楚,未來幾十年的中心問題是:亞洲是否已準備好要重振雄風,恢復往昔榮光。 過去四百年的絕大多數時候,亞洲的國內生產毛額總值 佔世界總值至少三分之二,或許還更多。有些學者甚至說,一八○○年-中國和印度的經濟已經遲滯數世紀- 亞洲的國內生產毛額總值仍佔世界總值的百分之八十。我認為,這麼說,太高了。英國經濟史學家馬狄生(Angus Maddison)的估計,我認為最一絲不苟,他說:到了十九世紀初期亞洲已經大幅輸給歐洲,但依然主宰世界。他的數字凸顯出,「亞洲經濟危機」其實始於 一八二○年,一直持續到一九五○年。他的研究結論是:直到一八二○年,亞洲的國內生產毛額總值仍佔世界總值的百分之五十八;但是到了一九五二年,佔率跌到 只有百分之十七,然後又上升到百分之三十以上。 鄭和遠征可不是浪得虛名,亞洲自從遠古就以旅行探險出名。美洲印地安人主要來自亞洲,固不 待言;許多歷史學家相信,在過去數千年裡,東亞的血脈和影響一再 經由海路輸入美洲。譬如說,中國的殷商王朝大約亡於西元前一○四五年,中國的難民可能已東渡抵達美洲,與墨西哥的歐爾梅客人(Olmec people)、以及秘魯的查汶族人(Chavin tribesmen)混居。中國古書記載,西元五世紀,僧人慧勝(Hui Shen)與另五名阿富汗僧人同行,到了一個稱為「遠東國」的地方,這個「遠東國」挺像是馬雅人的墨西哥。 位於今天印尼地區的居民航海技 巧也十分高明,遠航到夏威夷墾殖,成為玻里尼西亞人。他們也往西邊航行,現在一般公認,他們在一千兩百多年前就已經移殖到東 非洲外海的馬達加斯加島(Madagascar)。馬達加斯加人的語言至今仍與印尼的一種方言相似。與哥倫布從西班牙航往美洲的距離相比,印尼人此一航程 亦不遑多讓。更令人咋舌的是,也有若干證據顯示,印尼人可能也曾在墨西哥登陸。學者注意到印尼的蘇拉威西人(Sulawesi)和墨西哥中部的歐爾梅客人 有許多相似之處,譬如,他們用來製作帆布的方法和工具竟然一樣。 亞洲是一個龐大的貿易網絡,早在西元二世紀,就有一艘船來自未確定其名的 國家,帶了一頭犀牛到中國。十世紀,波斯人進貢一隻鴕鳥給中國皇帝。到了唐朝,中 國輸入少量非洲奴隸,也有一大堆異國外藩妓女。有位詩人提到「碧眼鬈髮西方小兒」,而且陶瓷上的繪像亦出現各種外國人面孔。史書記載,早在七世紀,廣州城 就住了約二十萬外國人,阿拉伯人、波斯人、馬來人、印度人、非洲人和突厥人,無所不有。 有人認為,亞洲聲勢最鼎盛是中國的唐朝,唐朝的藝品和詩作的的確確無與倫比;但是,整體而言,我卻認為亞洲聲勢最鼎盛是中國的宋朝(亡於一二七九年)。宋 朝是個自由貿易時期,大幅擴張船運和航海技術。有了羅盤儀和燈塔等新事物,航運和貿易急劇成長。中國是亞洲文明中最偉大的國家,而且是亞洲熠熠發光的各民 族及文化當中最亮麗光燦的一顆明星。你只要有機會到印尼布洛布多(Borobudur)九世紀的石造浮圖寶塔遊覽,到緬甸十一世紀古都巴甘(Pagan) 的寶塔周遭躲閃吃牧草的牲口,到柬埔寨參觀吳哥窟(Angkor Wat)的十二世紀遺跡,或讀讀日本十一世紀的小說《源氏物語》(有人說它是全世界第一部小說),就可以體會到古代亞洲的文明璀璨和多彩多姿。 另 外一個值得一提的勝跡是十三世紀蒙古帝國都城喀拉崑崙(Karakorum)。喀拉崑崙今天只剩一片廢墟,毫不出奇。但是,成吉思汗大軍從這堆岩台出發 西征,殺人如麻,其屠戮之慘烈要到二十世紀才出現堪可比擬的景象。傳說蒙古鐵騎所至,十室九空,波斯某些地方九成人口盡遭屠殺,它也徹底摧毀了水利灌溉系 統,迄今農業仍未全然恢復舊貌。人口調查統計顯示,中國在這段時期人口銳減三千萬人,只是我們不清楚有多少冤魂死於蒙古人刀下,有多少人因蒙古大軍掩至, 輾轉流離死於溝壑和疫病。成吉思汗的孫子拔都,征服俄羅斯、波蘭和匈牙利,寖寖然有征服全歐洲之勢;不過,也有人說,他已經找不到草地,馬匹斷了秣草,只 好班師回國。總之,一二四一年十二月,蒙古大汗死了,拔都奉命回國。西歐因此逃過一劫! 到了十四、十五世紀,亞洲開始失去活力。雖然它仍 有許多偉大事跡,但是從事自由貿易的熱忱已淡,逐漸輸給了歐洲。即使在十五世紀初期,亞洲若與歐洲衝突, 仍穩操勝算。可是,鄭和遠行之後,中國-以及大部分的亞洲-給自己織個繭,畫地自限。這就是為什麼我對鄭和如此著迷、好奇,要循著他的遊蹤走一遍。我想要 知道他給後人留下什麼福澤餘蔭,試圖了解為什麼他七下西洋,卻沒有像哥倫布那樣改寫了人類歷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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