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29日 星期一

儒家三部曲:《中國歷史人物論集》 Confucian Personalities, Confucian Personalities/《儒家思想的實踐》Confucianism in Action

台北書緣(21):重讀牟復禮 (Frederick W. Mote)《一個十四世紀的詩人——高啟》,收入 (《中國歷史人物論集》˙Confucian Personalities),談點高啟(1335–1374)交友圈及其時代個人悲劇

https://www.facebook.com/hanching.chung/videos/1016271385617070

牟復禮(Frederick W. Mote,1922年-2005年)


 陳沚齋 選註《高啟詩選》台北:遠流,1988


交友圈:

書法家宋克  《書道全集 第十二卷 元、明I》李白行路難 頁52~53等

 高居翰《隔江山色》Hills Beyond a River

高居翰對牟復出書The Poet Kao Ch'i, 1335–1374 (1962).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的文化史讚美

 溪山圖

 ㄅㄣ bēn ... 富於勇力而行走迅速。




《中國歷史人物論集》由中研院中美學人社科合作委員會 / 台北:正中書局發行, 1973
翻譯自Arthur F. Wright and. Denis Twitchett, eds., Confucian Personalities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2


《中國歷史人物論集 耶律楚材(1189-1243):佛家的理想主義和儒家的政治》台北:正中1973,頁257-97 (翻譯自Arthur F. Wright and. Denis Twitchett, eds., Confucian Personalities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 1962)

Confucian Personalities. Ed. Arthur F. Wright and Denis Twitchett [Stanford Studies in the Civilization of Eastern As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2]. Pp.x, 411. US$8.75.


《中國歷史人物論集》
目次
前言
譯者小序
價值 角色 人物 Arthur F. Wright, "Values, Roles, Personalities" 1-27
中國傳記的幾個問題 28-45
顏之推 (531-591): 一個崇佛的儒者 46-78
唐代文人集傳 79-103
陸贄(754-805):皇帝的顧問和朝廷的官吏 104-61
王庚武 “馮道—論儒家的忠君思想”頁162-98
岳飛傳:一個傳奇人物的傳奇故事 199-218
朱熹的政治生涯一項內心衝突 219-56
耶律楚材(1189-1243):佛家的理想主義和儒家的政 257-97
賈似道(1213-75) 一個邪惡的亡國承相 298-324

《中國歷史人物論集˙一個十四世紀的詩人——高啟》 (Confucian Personalities)頁325-354。
淡於政治而熱衷藝術的董其昌(1555-1636) pp. 355-408:  “Tung Chí-cháng: Apathy in Government and Fervor on Art” By Nelson Wu, 
康有為 (1859-1927)—他的知識背景和早期思想 409-40
廖平及其與儒家歷史的脫節 441-52



The Poet Kao Ch'i, 1335–1374 (1962).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高啟。牟復禮先生讓他成為西方最知名的明代詩人。此書的摘要台灣有翻譯本。這段我記憶有誤(!),以為出在《中國歷史人物論集》 (Confucian Personalities)。現在可以找到吉川幸次郎的"關於高啟",以及孫康宜在《劍橋中國文學史》 中的簡介。不,我的原先記憶沒錯。《中國歷史人物論集˙一個十四世紀的詩人——高啟》 (Confucian Personalities),台北:中山學術+正中,1973,頁325-354。


-----

耶魯中國史教授芮瑪麗(Mary C. Wright 1917-1970)指點迷津,她勸他研究中國史。

以《中國保守主義的最後據點:同治中興,一八六二─一八七四》一書揚名學界的芮瑪麗和她的丈夫芮沃壽(Arthur F. Wright 1913-1976),同為耶魯中國研究的兩張王牌,與哈佛的費正清鼎足而立。

Confucianism in Action - Google 圖書結果

David S. Nivison, Arthur F. Wright - 1959 - History - 390 頁
AN ANALYSIS OF CHINESE CLAN RULES: CONFUCIAN THEORIES IN ACTION 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examine the clan rules in Chinese genealogies from the ... 

The Confucian persuasion - Google 圖書結果

Arthur F. Wright - 1960 - History - 390 頁
Arthur 7. Wright SUI YANG-TI: PERSONALITY AND STEREOTYPE Yang Kuang (569-618), who ruled as Yang-ti of the Sui, is of interest to the student of Chinese ...


中國哲學資料中心外文系列
一、作者姓名與著作名稱:案:《儒家思想的實踐》孫隆基譯,中山學術文化基金董事會編譯/台灣商務印書館發行,1980
NIVISON, David and Arthur Wright, eds. Confucianism in Action.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59. (尼米森與賴特 ()《儒家思想的實踐》《儒家思想之實踐》)
二、篇幅:共390 (序言2頁,目錄1頁,正文331頁,註釋39頁,索引16)
三、主題:儒家思想之考察,儒家思想於社會、制度層面影響之分析,儒家思想於日本德川、明治時代發展之考察
四、關鍵辭:儒家思想、日本德川時期、日本明治時期、范氏義莊、中國監察制度、和珅、元田永孚
五、年代:先秦至民國,日本德川、明治時期
六、主要論點:請見尼米森之〈導論〉。
七、目次:
第一篇 尼米森,〈導論〉(David S. Nivison, “Introduction.”)
第二篇狄培理(William Theodore de Bary, 1919-)理學家中的一些共同趨勢 (儒家思想之一些共同傾向)〉(Wm. Theodore De Bary, “Some Common Tendencies in Neo-Confucianism.”)

狄培理(William Theodore de Bary, 1919-2017)(舊譯:狄百瑞),

第三篇 施華慈,〈儒學思想中的一些兩極性(儒家思想之諸極)(Benjamin Schwartz, “Some Polarities in Confucian Thought.”)
第四篇 劉王惠箴,〈中國族規的分析:儒家理論的實行(中國族規分析:儒家理論之實踐)〉(Hui-Chen Wang Liu, “An Analysis of Chinese Clan Rules: Confucian Theories in Action.”)
第五篇 推傑,〈范氏義莊:1050-1760 (范氏義莊:公元1050年至1760年)〉(Denis Twitchett, “The Fan Clan’s Charitable Estate, 1050-1760.”)
第六篇 楊慶堃,〈中國官僚行為的一些特色(中國官僚行為之特徵)〉(C. K. Yang, “Some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Bureaucratic Behavior.”)
第七篇 劉子健,〈中國史學中的一些官僚的分類(中國史料編纂中之官僚分類)〉(James T. C. Liu, “Some Classifications of Bureaucrats in Chinese Historiography.”)
第八篇 賀凱,〈儒家思想與中國的監察制度(儒家思想與中國監察制度)〉(Charles O. Hucker, “Confucianism and the Chinese Censorial System.”)
第九篇 尼米森,〈和珅與他的控訴者:十八世紀的意理以及政治行為(和珅及其控訴者:十八世紀之意識型態與政治行為)〉(David S. Nivison, “Ho-shen and His Accusers: Ideology and Political Behavior in the Eighteenth Century.”)
第十篇 列文森,〈遺跡的建議性:儒家思想以及君主制度的末路(遺跡之暗示性:儒家思想與末代君主政體)〉(Joseph R. Levenson, “The Suggestiveness of Vestiges: Confucianism and Monarchy at the Last.”)
第十一篇 霍爾,〈德川時代日本的儒家導師(日本德川時代之儒師)〉(John Whitney Hall, “The Confucian
Teacher in Tokugawa Japan.”)
第十二篇 史佛利,〈元田永孚:明治天皇的儒家講師(元田永孚:明治天皇之儒家國師)〉(Donald H. Shively,
“Motoda Eifu: Confucian Lecturer to the Meiji Emperor.”)
八、內容摘要:
第一篇為尼米森所撰之〈導論〉(David S. Nivison, “Introduction.”)
「儒家」究竟為何?這是作者首先提出的問題。作者表示,若要能針對此問題回應,就必須先指出何者為「非儒家」。首先,尼米森做出「儒家的」與「中國的」這 兩者的分別,他認為,道家、法家、某些佛教派別等都可以稱為「中國的」,可是絕非儒家。再者,尼米森強調「新儒家」和「儒家」的思想,都包含了多種互相衝 突之詞,而此多樣性多是由社會、政治現實所引起,並且是為了適應人類不同問題和活動而生。尼米森表示,這些多樣性的探究,正是此論文集所包括的文章所探討 的主題。

第二篇為狄百瑞所撰之〈新儒家思想之一些共同傾向〉(Wm. Theodore De Bary, “Some Common Tendencies in Neo-Confucianism.”)
本文旨在試圖對「新儒家」作一定義與描述。作者提出,在中國和日本,儒家思想與政治力量間,是有緊密之關係。然而儒家思想之角色卻絕不僅作為「政府之官方 工具」而已。作者在舉出一些例子後表示,事實上中國統治者多半在意儒家思想是否「危及統治的態度」,而較不在意的是與政治態度無關、純粹思想上的不同立 場,並且於日本,情況亦類於此。由此可見,於傳播、維繫、構作儒家思想上,中國或日本皇室所扮演之角色,可以說並不重要。舉例來說,新儒家思想於士大夫階 層興起之時,恰為朝廷不悅其發展之時:於南宋,朝廷並未支持程朱哲學,然而程朱哲學卻發展快速。由此可見:新儒家思想之內部實自有改造、自我維繫之力量與 內在生命,以致於可與國家控制力量相抗衡。
然而新儒家思想生生不息力量之底層又為何?作者認為「基礎論」乃為新儒家思想之根本,此外,新儒家思想亦有復興面臨衰亡命運之信念體系之傾向,亦即有復古 傾向。除此之外,「具歷史傾向」、理性主義以及人本主義亦為新儒家思想之特徵。不過,在中國和日本,雖然儒家具有理性主義以及經驗主義之特徵,然而此二特 徵卻未獲進一步發展。究其原因,概是因為儒家思想中的理性特質,事實上比較傾向於道德秩序,並且與其說「格物」乃是指與自然科學相關之實驗或探究,不如說 「格物」實為對道德問題之探究。

第三篇為施華慈所撰之〈儒家思想之諸極〉(Benjamin Schwartz, “Some Polarities in Confucian Thought.”)
本文主旨在於以「極點」此一隱喻處理儒家思想之許多重要主題。作者認為理解儒家思想時,不能以二分法對儒家思想進行處理,因為對大部分的儒家思想家而言,思想中的概念並非相對,而是互補且不可分離的概念。然而,隨著時代演進,思想家亦開始體認此等概念間所存在之緊張關係。
舉例來說,於《大學》與《論語》中,我們雖可見「修身」、「治國平天下」乃一個不可分割之整體的兩個構成部份,但是後期學者卻開始質疑「修身」是否即可以 達到「治國平天下」?而此即是北宋時期王安石與政敵爭論之焦點。然而無論是王安石或是其政敵,皆未拒棄「修身」、「治國平天下」的任何一極,而僅是指控另 一方的偏於一極。
除此之外,作者還舉出「內」與「外」、「知」與「行」兩組在儒家思想中的兩極概念。但是作者認為,這些概念雖然兩極,之間卻仍然不是互相對立的關係。
第四篇為劉王惠箴所撰之〈中國族規分析:儒家理論之實踐〉(Hui-Chen Wang Liu, “An Analysis of Chinese Clan Rules: Confucian Theories in Action.”)
本文主旨在於由儒家思想之實踐層面探討中國族譜中之族規。首先,作者認為族規的目的在於,讚揚有德行為與譴責偏差行為,且強調的重點為:一、強調親族有序、和諧之理想,二、強調親族間恰當身分關係之遵守。
作者繼而探討族規所含之價值架構。作者首先指出:族規中之價值架構乃教義與實際經驗調和後之產物,至於其調和過程則可分下列四面相:一、族規之意識型態構 成成分。作者認為在此等意識型態之構成成分中,儒家教義並非唯一構成成分。二、國家之影響。三、士大夫之影響。四、族規對社會習俗之反應。
然而族規中之儒家教義又為何?作者指出,於族規所引用之古籍中,最重要者,非《禮記》莫屬,至於其他諸如《儀禮》、《周禮》、《爾雅》等論「禮」之古籍,以及《孝經》、《論語》等,亦屬重要。
作者繼而提出,清廷對宗族所採取的態度為:希望宗族於既有架構下促進道德教育,卻不樂見宗族具有太大影響力。因此對宗族大體來說是為接受。
至於士大夫於族規中對儒家價值之詮釋,則乃結合理論與實際層面之結果。對此,吾人可考量下列五個領域中士大夫對儒家價值之詮釋:父母與子女之關係、兄弟間 之關係、婚姻關係、宗族關係、社群關係與朋友關係。值得一提,作者提出對「孝」此一價值,族規另有現實主義之考量:父母之權威雖至高無上,然卻非絕對之權 威。
作者的結論為:以族規為起點,吾人可見一端為族規對儒家理論之修正,至於另一端則為族規對一般人民之影響。此處,作者舉出Redfield所主張之「大傳統」與「小傳統」來說明。
第五篇為推傑所撰之〈范氏義莊:公元1050年至1760年〉(Denis Twitchett, “The Fan Clan’s Charitable Estate, 1050-1760.”)
本文係以中國「宗族共有財產」為探討焦點。於近代,宗族共有財產乃維繫宗族統一以及宗族成員社會地位之重要手段。然而值得注意者,則為「緊密宗族」實為宋代之產物,而儒家家族主義之極端展現,亦始自新儒家學者之主張。
在文章中段,作者指出「義田」或「義莊」是宗族共有財產中最重意的制度,並且也針對此一部分的歷史進行詳盡的說明。於結語的部分,作者指出由范氏宗族之歷 史,吾人即可見諸如「宗族穩定性」與「宗族延續性」等傳統中國社會之特色。但是因為中國繼承制度,以及宗族要透過官職維繫社會地位日趨困難,因此宗族開始 分裂,並且其統一性也慢慢被破壞。但是即使如此,作者認為義莊實有將宗族意識制度化之作用。
第六篇為楊慶堃所撰之〈中國官僚行為之特徵〉(C. K. Yang, “Some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Bureaucratic Behavior.”)
本文主旨在於探究中國官僚制度之主要特徵。
作者首先指出:中國官僚制度係於一社會體系下發展,該社會體系係以分佈之社會模式、地方自給自足、地方同質而國家異質、對基本團體與密切人際關係之強調, 以及對非正式之道德秩序之強調等為主要特色,且儒家意識型態之形成,亦與此等主要特色息息相關。就此意義下,作者認為傳統中國係由兩種主要成分所構成,一 為強調中央化、標準化、形式化之國家官僚上層結構,另一則為以道德指向之社會秩序以及非正式基本團體為基礎之下層、異質性地方社群。為對官僚行為產生影 響,此等下層、異質性地方社群常試圖修改官僚結構之運作。作者認為,官僚制度係以「形式主義之無私」為強調重點,然而中國官僚行為卻受到一般社會體系之壓 力,其結果,則為非形式、私人之行為模式於形式主義之架構中發展。
第七篇為劉子健所撰之〈中國史料編纂中之官僚分類〉(James T. C. Liu, “Some Classifications of Bureaucrats in Chinese Historiography.”)
作者首先指出:近代學者多習以社會源流、地域、經濟地位、階級利益或思想學派以為中國官吏作分類,然而中國歷史學家卻習以官吏之政治行為為分類標準。本文 主旨即在於由儒家經典中之理想人物、歷史作品以及「政書」、「類書」中之官吏行為為探究焦點,並將焦點集中於宋朝之官吏,以分析中國史學中之官僚分類。
作者透過對上述類型的作品探究,發現不同的作品對官吏的分類標準也有所不同。以《隨/隋?書》和「類書」來論,「類書」的分類標準較傾向現實主義,而《隨書》則傾向儒家的思想。
此外,作者繼而探討文官則例中之官員考績於各朝代之變遷情形。總而言之,就「功能品質」與「道德品質」二者而論,中國歷代對官員之評價,乃較強調官員之功能品質,至於道德品質則僅為行為最低限度之標準。
第八篇為賀凱所撰之〈儒家思想與中國監察制度〉(Charles O. Hucker, “Confucianism and the Chinese Censorial System.”)
本文主旨在於探究中國之監察制度,並特以明代之監察制度為探究焦點。作者指出:中國監察制度之目的不在於控制私人出版、娛樂,而乃政府對自身之有組織、有 系統之自律行為,並以規勸、責問為其職責。對此,作者認為監察制度之存在,實展現了法家思想中對國家組織之看法,而監察制度之功能實為法家思想之展現。然 而另一方面,監察制度亦使君王意志之不可侵犯性產生動搖,就此而論,此實顯現出儒家思想之影響。另一方面,就概念層面上,相較於與法家思想間之關係,進諫 之監察功能實與儒家思想有較為密切之關係。總之,中國的監察制度融合了儒家以及法家的色彩,也可以說是以互不協調之意識型態前提為基礎之產物。
第九篇為尼米森所撰之〈和珅及其控訴者:十八世紀之意識型態與政治行為〉(David S. Nivison, “Ho-shen and His Accusers: Ideology and Political Behavior in the Eighteenth Century.”)
本文主旨在以清代和珅為探究起點,以進一步探究清代時統御君臣關係之意識型態。自古以來,人們皆認為臣子必須直言君王所犯之過錯;若君王不採納,則臣子即 須面對、接受死亡。就統治者方面觀之,良好的統治者則須吸引良臣為之服務,並允許良臣直言。但是作者認為,儒家思想的吊詭之處,在於對「忠」的概念認知, 很少以行為有效性的考量相伴而生,所以從儒家的思想來看,他們的對敵,往往都會與名、利的卑鄙鬥爭脫不了關係。同樣的,清廷對黨派之看法也是如此。此外, 十八世紀清朝皇帝發現:高舉帝王威嚴、限制臣子角色,乃有利於統治之舉措;因此儒家之君、臣理想,實無立足之地。就此觀之,作者認為:官員實不可能起而舉 發和珅之結黨貪污,蓋此等指控實無異於暗示皇帝之無能,且亦暗示皇帝之統治已為「黨派」所侵蝕。
第十篇為列文森所撰之〈遺跡之暗示性:儒家思想與末代君主政體〉(Joseph R. Levenson, “The Suggestiveness of Vestiges: Confucianism and Monarchy at the Last.”)
本文旨在探究民國以來儒家思想與帝制之演變。於清末,儒家思想已儼然成為現代思想之敵。現代化即意味對傳統中國行事方式之廢棄,其結果,則為終止其統治中 國之合法性。兩相權衡之下,清廷只得試圖以足夠之現代化以保護其傳統地位,而另一方面又強化儒家思想,以達燈盡油枯之境。最後儒家思想即成為反革命之符 號。民國既起,儒家思想即一變而以稀薄化之形式出現,亦毫不偏差的倒向任何有成功希望之帝制運動,袁世凱之稱帝即是一例。
第十一篇為霍爾所撰之〈日本德川時代之儒師〉(John Whitney Hall, “The Confucian Teacher in Tokugawa Japan.”)
本文主旨在於由日本德川時代儒師之生平、思想、行動與政治、社會現象間之關聯為緯,以便進而探究儒師與武士間之關係。作者認為儒家思想之所以能於德川時代 成為官方顯學,乃是由於十六世紀日本社會政治與思想轉變之結果:十六世紀日本之社會秩序,實類似於中國周代之情況,而周代即為儒家出現之時代。為此,藤原 惺窩實為日本此一時代由佛轉儒之過渡人物,而此一轉變最後則由林羅山所完成。至十七世紀中葉,儒者已大獲肯定,並於新的政治、社會秩序中提供必要的服務。 大體而言,儒者所提供的服務計有下列四項:一、作為儀禮家、哲學家與道德家,二、作為儒家文獻之權威,並於政府事務上提供意見,三、作為基本教育文獻之掌 門人,並承擔教育發展之重任,四、作為學者與作者,並成為文化活動中受人尊敬的領導者。
此外,作者繼而探究儒者與武士之關係。對此,作者指出兩點:一、儒者並不希望日本之完全中國化,而僅希望利用中國之智慧而使德川社會變得更好。二、由於儒 家並無如佛教般具有制度上之獨立性,因此儒者實有賴於其所服務社會之贊助與支持。因此在武士心中,較之於職業儒者,儒家思想更受尊崇;儒家思想必須受尊 崇,至於儒者則為可以利用之人。至於就武士之政府與儒者之關係而論,作者指出:甚少儒者能於政府中佔有穩定、安全之職位,蓋儒者於政府中職位之保有,多賴 封建政府之私人恩惠)
最後,作者則探究德川末期儒者之特徵。拜儒者之賜,經德川時代漫長之歲月洗禮,日本領導人已成為受良好教育、理性之人,亦成為深受儒家思想影響之人。但是,於德川末期,中國學問之優越性亦遭質疑,其結果,則為武士對儒家思想之開始懷疑。公元1853年後於日本所發生之國家危機,則使儒者力量之大部份轉為其弱點:儒者之世界觀為民族主義之「國家體」所取代,其「科學」為西方科學所取代,至於儒者之教育體系,則亦遭侵蝕。儒者所剩者,則僅為社會倫理此一領域,而社會倫理此一領域即為儒者為明治新時代所帶來之古老殘餘。
第十二篇為史佛利所撰之〈元田永孚:明治天皇之儒家國師〉(Donald H. Shively, “Motoda Eifu: Confucian Lecturer to the Meiji Emperor.”)
公元1868年 日本皇室政治權力之恢復,使日本投入了現代化、西方化之進程。此後二十年內,日本即由封建國家轉變為一具歐洲模式之現代國家。這樣的結果,造成對儒家世界 觀、經典之全盤拒斥;儒學一變而成為封建時代野蠻習慣、鎖國無知之標誌。然而於日本現代化發展中,儒家思想與神道教等傳統觀念仍扮演重要角色,對此,作為 明治天皇國師與私人顧問之元田永孚,實為其中之靈魂人物。
作者繼而以元田永孚之思想為探究焦點。元田永孚認為天地之初之唯一和諧原理即為「誠」,此後則衍生出陰陽五行,因此所有人類性質皆由自然法則而來。人性本 善,然而後世私欲覺醒,因此吾人即須受道德教訓,以便發展本性中之內在良善;而為了闡明倫理,吾人即須對「道」有所闡明。為此,吾人僅能於孔子之著述中探 求,因此孔子之著述即須為天皇、大臣與所有人民之教育基礎。於學習上,學習之方法必須具「實學」色彩,至於學習之目的則為「致良知、去私欲、明人倫、存天 理」。然而日本之「道」究竟與孔子之「道」由何不同?對此,元田永孚認為於堯舜之世,父子關係乃五倫之首,然而由於日本之天皇乃由女始祖所出,因此日本之 「道」遂由君臣關係開始。由此可見元田永孚調和日本本土傳統與儒家思想之痕跡。
以此等信念出發,元田永孚遂以「培養天皇之德」為其主要關注焦點,並且主張宮廷必須與政府合而為一。除此之外,作者也進一步的論述了元田永孚在國事上對君主的建議,並且也都是以儒家的思想作為建議的出發點。
最後作者表示,元田永孚逝世之時,深信其於強化天皇制度與重建儒家倫理此兩方面,皆已獲得成功。然而元田永孚心目中之儒家思想早已名存實亡;繼之而起者,則為日本之漸成為一現代帝國主義國家,而天皇制度亦逐漸成為此一現代帝國主義國家之意識型態基礎。
九、附註:本書另有中譯本,詳見《儒家思想的實踐》,尼微遜等著,孫隆基譯,台北:台灣商務印書館,民國六十九年初版。

Fredrick W. Mote 牟復禮先生;Ch'en Hsiao-lan 陳效蘭 台北書緣(21):重讀牟復禮 (Frederick W. Mote)《一個十四世紀的詩人——高啟》,收入 (《中國歷史人物論集》˙Confucian Personalities),談點高啟(1335–1374)交友圈及其時代個人悲劇

台北書緣(21):重讀牟復禮 (Frederick W. Mote)《一個十四世紀的詩人——高啟》,收入 (《中國歷史人物論集》˙Confucian Personalities),談點高啟(1335–1374)交友圈及其時代個人悲劇


台北書緣(21):重讀牟復禮 (Frederick W. Mote)《一個十四世紀的詩人——高啟》,收入 (《中國歷史人物論集》˙Confucian Personalities),談點高啟(1335–1374)交友圈及其時代個人悲劇

https://www.facebook.com/hanching.chung/videos/1016271385617070

牟復禮(Frederick W. Mote,1922年-2005年)


 陳沚齋 選註《高啟詩選》台北:遠流,1988


交友圈:

書法家宋克  《書道全集 第十二卷 元、明I》李白行路難 頁52~53等

 高居翰《隔江山色》Hills Beyond a River

高居翰對牟復出書The Poet Kao Ch'i, 1335–1374 (1962).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的文化史讚美

 溪山圖

 ㄅㄣ bēn ... 富於勇力而行走迅速。


儒家三部曲:《中國歷史人物論集》 Confucian Personalities, Confucian Personalities/《儒家思想的實踐》Confucianism in Action

《中國歷史人物論集》由中研院中美學人社科合作委員會 / 台北:正中書局發行, 1973
翻譯自Arthur F. Wright and. Denis Twitchett, eds., Confucian Personalities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2



《中國歷史人物論集 耶律楚材(1189-1243):佛家的理想主義和儒家的政治》台北:正中1973,頁257-97 (翻譯自Arthur F. Wright and. Denis Twitchett, eds., Confucian Personalities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 1962)


Confucian Personalities. Ed. Arthur F. Wright and Denis Twitchett [Stanford Studies in the Civilization of Eastern As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2]. Pp.x, 411. US$8.75.



《中國歷史人物論集》
目次
前言
譯者小序
價值 角色 人物 Arthur F. Wright, "Values, Roles, Personalities1-27
中國傳記的幾個問題 28-45
顏之推 (531-591): 一個崇佛的儒者 46-78
唐代文人集傳 79-103
陸贄(754-805):皇帝的顧問和朝廷的官吏 104-61
王庚武 “馮道—論儒家的忠君思想”頁162-98
岳飛傳:一個傳奇人物的傳奇故事 199-218
朱熹的政治生涯一項內心衝突 219-56
耶律楚材(1189-1243):佛家的理想主義和儒家的政 257-97
賈似道(1213-75) 一個邪惡的亡國承相 298-324

《一個十四世紀的詩人——高啟》 (中國歷史人物論集˙Confucian Personalities)頁325-354。

淡於政治而熱衷藝術的董其昌(1555-1636) pp. 355-408:  “Tung Chí-cháng: Apathy in Government and Fervor on Art” By Nelson Wu, 
康有為 (1859-1927)—他的知識背景和早期思想 409-40

廖平及其與儒家歷史的脫節 441-52



The Poet Kao Ch'i, 1335–1374 (1962).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高啟。牟復禮先生讓他成為西方最知名的明代詩人。此書的摘要台灣有翻譯本。這段我記憶有誤(!),以為出在《中國歷史人物論集》 (Confucian Personalities)。現在可以找到吉川幸次郎的"關於高啟",以及孫康宜在《劍橋中國文學史》 中的簡介。不,我的原先記憶沒錯。《中國歷史人物論集˙一個十四世紀的詩人——高啟》 (Confucian Personalities),台北:中山學術+正中,1973,頁325-354。



Fredrick W. Mote (June 2, 1922–February 10, 2005) was an American Sinologist and a professor of History at Princeton University for nearly 50 years. His research and teaching interests focused on China during the Ming Dynasty and the Yuan Dynasty. In collaboration with Professor Twitchett and Professor Fairbank he helped create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a, a monumental (though still incomplete) history of China.

Biography

Mote was born in Plainview Nebraska, one of ten children. In 1943 (during World War II) he enlisted in the U.S. Army Air Force but was unable to go to flight school for medical reasons. Due to a college course he took in Chinese language the year before, the Air Force sent Mote to Harvard where he studied Chinese under John K. Fairbank for a year. In 1944, he joined the Office of Strategic Services (the war-time pre-cursor to the CIA) as a noncommissioned officer, serving in the China-Burma-India theater of operations till 1946.
After the war he enrolled in the University of Nanjing and graduated in 1948 with a degree in Chinese history. While the Chinese Communists took over Beijing in 1949, he was working as a language officer for the U.S. Embassy. Forced to leave China in 1950, he continued his studies in the United States, earning a PhD at th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in Seattle in 1954. He was hired by Princeton University two years later and remained there till just a few years before his death (he retired from active teaching in 1987). During the 1960s, Professor Mote was able to secure financial resources from the Rockefeller and Ford foundations so the Gest Library could obtain a valuable collection of Chinese documents. He was awarded Guggenheim Fellowships in two different years.
In 1980, Professor Twitchett came to teach at Princeton and the two men worked closely together for the next eight years, co-editing volumes 7 and 8 of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a. Curiously, both men had been part of Intelligence agencies during World War II. In addition to his work as an editor, Professor Mote wrote 23 different chapters in the books of the series. Near the end of his life he published the massive book Imperial China 900-1800 (1999) which sums up (and in a few cases updates) Volumes 5, 6, 7, 8, and 9 in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a series.
Mote married Ch’en Hsiao-lan in China in 1950. She survived him after a marriage of 55 years. Both his students and friends called him "Fritz Mote".

Selected works[edit]

  • The Poet Kao Ch'i, 1335–1374 (1962).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高啟。牟復禮先生讓他成為西方最知名的明代詩人。此書的摘要台灣有翻譯本。這段我記憶有誤(!),以為出在《中國歷史人物論集》 (Confucian Personalities)。現在可以找到吉川幸次郎的"關於高啟",以及孫康宜在《劍橋中國文學史》 中的簡介。不,我的原先記憶沒錯。《中國歷史人物論集˙一個十四世紀的詩人——高啟》 (Confucian Personalities),台北:中山學術+正中,1973,頁325-354。
  • Intellectual Foundations of China (1971). New York: Knopf.
  • (As translator): K. C. Hsiao, A History of Chinese Political Thought, Volume 1: From the Beginnings to the Sixth Century AD(1979).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a, Volume 7 - The Ming Dynasty, 1368 - 1644, Part I (edited by Mote and Twitchett) (1988)
  •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a, Volume 7 - The Ming Dynasty, 1368 - 1644, Part II (edited by Mote and Twitchett) (1988)
  • Imperial China: 900–1800 (1999). Cambridge,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External links

Frederick Mote in 1983

photo: Robert Matthews 

Frederick Mote, key figure in advancing the study of China, dies at age 82

Professor Emeritus of East Asian Studies Frederick Mote, a leading scholar of Chinese history and culture, died Feb. 10 in Aurora, Colo., after a long illness. He was 82.

Mote, a Princeton faculty member from 1956 to 1987, was one of a small number of academic pioneers who were instrumental in transforming the study of China and East Asia in the United States into a mature field with high standards and a distinguished record of scholarly achievement. At Princeton, he played a major role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epartment of East Asian Studies and is remembered by his colleagues and students for his broad knowledge and wise counsel.

"Professor Mote influenced and enriched the field by his erudition, his farsightedness and his constructive criticism. He influenced his students by his love, his humor and his thoughtful guidance. He is truly a scholar, a historian and a gentleman," said Hung-lam Chu, who received a Ph.D. from Princeton in 1984 and is now a professor of history at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Mote became a student of Chinese history and culture after enlisting in the U.S. Army Air Forces in 1943. He was sent to a military unit at Harvard University and trained under two prominent Sinologists. He went to China in 1944 as a noncommissioned officer in the Office of Strategic Services. After World War II ended, he returned there and became one of the first Westerners to enroll as an undergraduate at the University of Nanjing, where he earned his bachelor's degree in 1948 in Chinese history.

Mote continued his studies at th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Seattle, and received his Ph.D. in Sinology in 1954. After spending the 1954-55 year as a postdoctoral researcher at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and the following year as a Fulbright Exchange Lecturer at the University of Leiden in the Netherlands, he was appointed an assistant professor of Chinese history and civilization at Princeton in what was then the Department of Oriental Studies. He was promoted to associate professor in 1959 and to full professor in 1963. He twice received Guggenheim Fellowships.

Mote spent his early years at Princeton working with others to establish a rigorous Chinese language program and to improve the facilities and expand the holdings of the Gest Oriental Library. He and his colleague, Marius Jansen, a specialist in Japanese history, were key figures in the growth of East Asian studies at Princeton in the 1960s and 1970s. They secured financial support from the John D. Rockefeller and Ford foundations in 1961, the Carnegie Corporation in 1963 and the 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in 1965.

That support enabled the University to acquire a wealth of new materials for the Gest Library, to establish a highly-regarded Chinese linguistics program -- which Mote directed from 1966 to 1974 -- and to add a number of new East Asian specialists to the faculty. The Department of East Asian Studies was established at Princeton in 1969.

Beyond Princeton, Mote was active in many organizations, including the Committee on Scholarly Communication with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of which he was a founding member; the Committee on Studies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of the American Council of Learned Societies, which he chaired from 1974 to 1978; the Smithsonian Council; and the Visiting Committee of the Freer Gallery of Art. From 1963 to 1965, he served as an adviser to Thailand's Ministry of Education.

Mote's scholarship focused on the political and social history of the later imperial era,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the Yuan and Ming dynasties. He wrote, edited and translated numerous books, scholarly articles and essays on subjects ranging from classical Chinese philosophy to military history and from studies of great Chinese cities to ways in which poetry, painting and other arts could be used to gain a fuller understanding of Chinese economic, social and cultural history.

He was involved in the planning and editing of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a and wrote 23 entries on Ming history for the Cambridge Encyclopedia of China. His final book, "Imperial China 900-1800"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9), was based on a lifetime of reflection and provides a comprehensive survey of this period of Chinese history.

Hung-lam Chu, Mote's former student, also said of his adviser, "His accomplishment in integrating Chinese classical, historical, philosophical, literary, language and artistic learning for an in-depth understanding of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for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the problems facing modern China is unique and unsurpassed. His use of poetry and literary collections for the study of the mind and sentiment of 14th- to 17th-century Chinese literati and the political and social milieu in which they lived has attained a level of achievement that his peers could only hope to have had. His last book, 'Imperial China 900-1800,' will stand as a classic of sustained learning, consummate scholarship and insightful commentary to inspire the student of Chinese history and culture for a better appreciation of China's past and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China's present."

Students and colleagues alike spoke of Mote's generosity in sharing his broad knowledge of China. "Everything he wrote was grounded in the sources, all at his finger tips, recallable without reference to notes," said Norman Itzkowitz, professor emeritus of Near Eastern studies, who remembered first meeting Mote as a junior colleague -- although "he never made those age and academic hierarchy distinctions" -- and soon regarding him as a valued friend. He added, "Fritz will live forever in the hearts and minds of all those who had the great, good fortune to know him."

"As a principled intellect and a warm-hearted teacher, Fritz Mote helped broaden my vistas on Sinology and history and sharpen my methodological and research skills," said Hok-lam Chan, who earned a Ph.D, from Princeton in 1967 and is now a faculty member at th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and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For this and his professional guidance, I am deeply indebted to him. He left a durable legacy of scholarship remarkable for its critical assessment, but deep love and respect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and he will be sorely missed by his students, colleagues and friends."

Mote is survived by his wife, Ch'en Hsiao-lan of Granby, Colo., a sister and six brothers. Memorial services were held in Beijing on Feb. 15 and in Taipei on March 5. A memorial symposium in Princeton is being planned for the fall and will feature a series of panel discussions on issues in Chinese history and culture.

Memorial contributions may be made to: the Frederick W. Mote Memorial Fund for the East Asian Library, c/o Dr. Tai-loi Ma, 33 Frist Campus Center, Room 317, Princeton University, Princeton, NJ 08544; or to the F.W. Mote Lecture Fund, c/o Director, East Asian Studies Program, 241 Frist Campus Center, Princeton University, Princeton, NJ 08544. Checks for both funds should be made payable to the Trustees of Princeton University. 

2005年02月13日

雲中君:花前又見燕歸遲—追憶牟復禮先生

版权声明:转载时请以超链接形式标明文章原始出处和作者信息及本声明
http://tbn.blogbus.com/logs/1015564.html
往復論壇
原本平静地渡過舊曆年,因突然傳來牟復禮(Frederick Mote)先生去世的消息,感到無比地惆悵。牟先生於年初二(二月九日)的晚上去世,享年八十四歲。今天大陸年輕一輩的學人可能對牟先生一生的成就所知有 限,但任何熟悉過去半個多世紀以來北美漢學及中國史研究變遷的人是不會不知道牟先生的貢獻和地位。我在過去十幾年中所見到在西方的中國學專家亦可謂多不勝 數,但以人品,學問和見識三者等量齊觀的話,能超越牟先生境界的恐怕是沒有的。尤其是他的充滿創造力的學術生涯和普林斯頓大學東亞研究的建立與成長有非常 緊密的關係。

在今日北美的中國文史研究方面,普林斯頓應該說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中心之一,科門齊全而且資源充分。但與哈佛和哥倫比亞等校相 比,普大東亞研究的不同于之處在于其發展歷史較短,成立迄今不過四十多年。五十年代中,牟先生初來普大教授中國史的時候還没有獨立的東亞研究系,更談不上 有全方位的中國文史研究,連牟先生自己都是隸屬於東方語言文學系(Department of Oriental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的教授。該系以近東研究為主導。1968 年東亞系的建立,以他的推動為關鍵,所以稱其為普大東亞系之父並不過份。我們今天可能已很難想像當時在美國人文學界的格局之中東西方文化比重的懸殊。雖然 牟先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史家,但他對中國傳統的了解向來是採取文史不分家的態度。也正由於此,他和當時強調?科學化的正統西洋史學取徑不同。比如 與牟先生同時在普大任教而執西洋史牛耳的大師史東(Laurence Stone)雖然對牟先生很尊敬,但對人提到牟先生時總稱他為 expert in Chinese literature, 而不稱其為 historian。因為在史東看來,像詩人高青丘這樣的課題僅屬於文學研究的範疇,算不得是真正嚴肅的史學題目。這種區分在當今西方人文界幾乎已不存在 了,但這一詞之差卻恰恰體現出在當時的環境下,牟先生為中國文史研究創出一片天地,需要何等的自信和從容不迫的態度。有趣的是牟先生對普大東亞系建立的貢 獻與史東造就普大歷史系的貢獻真可說是旗鼓相當。牟先生對普大中國史研究的具體貢獻主要有兩方面:一是確立以古代為中心的研究方向,二是對中文教學的尊 重。如果前者還是從當時西方漢學主流發展出來的話,後者則可以說是不同流俗的創舉。他反覆強?#123;中文的教學是一切研究的基礎,而且要古漢語和現代 漢語並重。這是一種從語言學而非從西洋漢学只重書面解讀的角度来主導的中文教學法。他以前的同窗學友陳大端教授當時正在普大主持中文教學,所以牟先生得以 和陳大端在這點上通力合作。以上兩點可以說是普大迄今為止都保持了的特色。但牟先生對普大東亞研究的影響並不止此。他對普大東亞研究資源的積累作出的貢獻 同樣地意義深遠。首先是他對普大葛斯德圖書館發展的關注。雖然葛斯德圖書館在牟先生來之前就已是收藏中國文史珍本善本最有名的中心之一,但整體的圖書收藏 尚遠不及哈佛燕京等其他老牌東亞圖書館。這種情況在牟先生任教期間就完全改觀了,葛斯德的中國文史方面書籍的收藏可以說是突飛猛進,到他榮退之時,藏書的 完整和豐富都已舉世公認了。同時他又創辦了《葛思德圖書館館刊》(Gest Library Journal),現已改名為《東亞圖書館館刊》(Journal of East Asian Library),內容以研究古籍為主,並涉及東亞文史哲各領域。其次是他對普大博物館東亞文物書畫收藏的擴充。在這方面他和創立普大中國藝術史研究傳統 的方聞先生以及已故收藏家 John Elliot 同樣地有長達數十年的密切合作。而牟先生個人對於中國書畫和版本印刷等的濃厚興趣和淵博知識的修養已融入他歷史研究的視野之中,比如他寫關於元代文人隱逸 (eremitism)的社會背景和文化象徵的經典文章就是迄今研究元代士大夫藝術必需參考的作品。當然從學術體制的角度來看,牟先生對普大東亞研究最重 要的貢獻是在七十年代與校方交涉成功,將原來由校方掌控用於支持東亞研究的大筆經費移到東亞中心(East Asian Program),由和東亞研究直接有關的教授支配,這樣不但確保了未來和東亞有關的學術活動經費無虞,並使其完全獨立於學校官僚系統之外。在過去幾十年 中,這一基金不斷括充,到今天可說已使普大東亞中心和哈佛費正清研究中心一樣,是世界上東亞研究方面資本最為雄厚的機構。這和一九六八年史東成功地將 Shelby Davis 捐助給普大的大筆款項成立了名聞遐爾的戴維斯歷史研究中心有異曲同工之妙。過去的十幾年中我在普大所遇到的東西方研究東亞方面的訪問學者,幾乎無一不是由 東亞中心資助。如果沒有這一層機制上的保障,則普大東亞研究的格局恐怕會是另一番光景。

在牟先生任教期間,普大的東亞系成立並發展為人材 濟濟的一方雄鎮。光就中國史而言,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除了牟先生負責明清以外,隋唐方面有杜希德(Denis Twitchett,大陸多誤譯為崔瑞德)先生,宋史則有劉子健先生,所以一時間普大有中華帝國的稱譽。雖然於八十年代後期牟、劉二先生相繼退休,余英時先生的到來又使這一盛況保持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一個重要的研究機構往往有其所謂的傳奇(legend)故事。我於九十年代初才來到普大,所以無資格細數 此間東亞研究創業期的人事掌故。但有一個和牟先生有關的小傳奇則是耳熟能詳的。牟先生的夫人極多才多藝,製得一手好陶瓷。當年牟先生為了讓東亞系的研究生 有一個討論研究心得的場合,特地創辦了一個每周一次的茶會。茶會的名字叫 Cracked Pot,字面的意思是「有裂縫的茶壺」。這當然是因為茶會所用的茶壺出於牟太太之手,上面的確有一道裂痕。但其名之所以起得很貼切是英文中 「cracked pot」 還有另一層意思,即是指癡狂之人。此名用來形容研究生初生之犢的無畏精神可謂妙語雙關,且富有禪意。這一茶會沿續至今,可惜這一代的研究生中僅有極少數知 其淵源了。




Corrections:謝謝孫教授的更正。她說她是22道菜單的書寫者,料理者是牟復禮(Frederick W. Mote,1922年-2005年)夫人陳效蘭女士。Hanching Chung. Thank you for posting a short note (小记) about me and Luo Wen-sen! I really appreciate it. But there is an error concerning the 金瓶梅大餐 in1975. The 22 courses for the dinner were prepared by Mrs.Mote (I.e., 陳效兰) although I was the calligrapher who wrote down the recipe .Kang-i Sun Chang 22 courses for the dinner were prepared by Mrs.Mote (I.e., 陳效兰) although I was the calligrapher who wrote down the recipe .



牟先生是我見過最熱愛中國傳統文化,也是中文說的最為標準典雅的西方人。這不僅是因為他本人有極高的語言天份,亦是由他特定的 學術背景所致。牟先生在二戰期間参加了由趙元任先生所主持的美軍漢語培訓班。楊聯陞和周一良兩位先生當時正擔任趙先生的助教。這一班為後代培養了許多極重 要的中國學家,而牟先生在班上是第一名。他在抗戰後期到中國,從成都到南京,再到北平,所接觸到的都是當時第一流的中國學者。他先後在金陵大學和燕京大學 學習,聽過包括向達、啟功等先生們的課,其中對他影響最大的學者是明史專家王崇武。據牟先生自己的回憶,當年他到中國求學,曾和顧頡剛先生等很多知名學者 圍在飯桌邊一起聊天。當時顧先生問各位在坐的先生們有誰願意來指導這位年輕的美國學生。在場的都是飽學之士,但可能都覺得這不是一件有多大意義的事情,所 以就一個推一個,直到最後王崇武先生因為喝得有些醉了,沒能推托成功,便接下了這個洋徒弟,也因此指導牟先生走上研究明史的道路。這當然是一則令人莞爾的 故事,讓人認識到歷史的偶然性在一個學者的身上所能發生的作用。但回顧牟先生的一生,我們可以想見他當年的可塑性之強。

我的印象中,牟先 生治學的特點是結和漢學的素養和史學的眼光。他的漢學素養之深,對古文獻的解讀能力之高決非西方大部份學者所能比擬。這是任何和他接觸過的人都能立刻感覺 到的。比如我第一次見到他時,我剛完成一篇長達百來頁的書評,將美國學者 John Knoblock 翻譯的《荀子》和他所構建的荀子的生平作了徹底的批評,證明其荒誕(註:Knoblock 的見解,後來被完全吸收入《劍橋中國上古史》的有關部份)。這是我在普大寫的第一篇學習報告,所以也就上呈牟先生,請他提意見。兩三天後,他將稿子交還給我。鼓勵之餘,他在稿子上密密麻麻寫滿了修正的意見,從諸子版本的引用到清儒的見解,真是令人嘆為觀止。我至今還保存著這份他修改過的文稿。牟先生是個對 學術水準要求非常高的人,他可以說是對文獻的一字一句都不放過。普大東亞系以往徵招中國文史方面的教員, 即便在牟先生退休之後,也常請他參與評鑒。我曾親見他在信中在肯定某位很有才氣的年輕學者的學術成績時,亦不忘提醒系裡同事其立言超出可證範圍的研究傾 向。但牟先生與舊時漢學家或所謂的東方學家不同的是,牟先生既不會去追求亦不會滿足於考訂史料史實的餖釘之學。


他所關注的和發表的作品都是中國歷史上的重 要課題。而且幾乎每一篇都在西方中國史的領域內有導夫先路的作用。他最重要的貢獻自然是對於元明史的開拓。這方面的成果現已蔚為大觀。他將蒙元和明連在一 起的觀察能力和眼光至今仍無西方學者能步其後塵。我猜想這和他在中國受到極好的訓練有關。他那一代的西方學者,研究中國史時多只注意其在日本和歐洲的進 展,而他卻一直強?#123;對中國學者所取得的成果的吸收。比如他在哈佛亞洲學報上發表評 John Dardess 明初政治專著的書評裡,就直言不諱的指出 Dardess 不該不參考保括蕭啟慶在內的臺灣及大陸學者的蒙元史研究成果。

牟先生的博士論文是對陶宗儀《輟耕錄》的研究,而出版的第一部專著則研究明初詩人高啟,將其放在明初的政治下分析。在這之後他幾乎在元明史的各個領域內都有重要的研究成 果。比如他寫的關於南京的論文,收在斯金
(William Skinner)所編有關中國晚期城市的論文集中,是區域城市史研究方面的典範。可喜的是這部書如今也有了中文譯本。牟先生在明史方面的工作以主持兩大本 《劍橋明代史》的編寫而達到高潮。我不治明史,且這部著作的影響已有公論,這裡就從略了。值得一提的是牟復禮先生著作中最廣為人知的一本書 —《中國思想之淵源》(Intellectual Foundations of China)。這是給本科生讀的先秦諸子思想介紹,在百來頁的短短篇幅中,對儒法名墨的特色和交互關係的闡述清楚而觀點獨到。其筆鋒帶著同情的幽默,真是 高手所為,到現在都是西方大學中國思想史課的基本讀物之一。

除了這一本小書之外,他對西方中國思想史研究的另一重大貢獻就是翻譯蕭公權先生的傑作《中國政治思想史》。這部書篇幅龐大,且微言大義,引用文獻無數,英譯者所面臨的挑戰自不言而喻。更何況以牟先生的學術標準,他是決不肯草率從事的。他當時的學術 地位已高,按理不必要作此種吃力又未必討好的事。但他出於對蕭公權先生的尊敬和對這部著作的價值的重視,間斷花了許多時間,並特地為此休假一年,到蕭先生執教的西雅圖華盛頓州立大學專心從事此書的翻譯。雖然最後僅完成並出版全書翻譯的一半,這已經是繼 Derk Bodde 翻譯馮友蘭的《中國哲學史》之後西方對中文學術著作介紹的里程碑。好像在牟先生之後西方學界就無人成就類似規模的工作了。譯文的質量如何,讀者只需比較一下原文就可判斷,這裡也不需我多說。

牟先生寫作的文筆一向練達而幽默,和他為人的風格很接近。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在風格上它與顧頡剛先生的史學文字有相 似之處。同時牟先生的論著又很富有想像力,最有趣的當屬牟先生為一九九二年於華盛頓所舉辦的紀念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五百周年的超級展覽所著的章節。此展覽的 主題之一就是把哥倫布時代的歐州和明代中國作一橫向的比較,如表現在藝術方面就是丟勒 (Albrecht Dürer) 和沈周的對照。牟先生負責執筆配合展覽的專著《 Circa 1492》 中關於明代文化的這一部份。這當然是為美國知識大眾寫的,所以要深入淺出。牟先生把明代中葉的文明和社會放在世界史的背景下作了很全面的概括。其中有一小 節題為「哥倫布在中國」,他用假想的筆?#123;,寫如果哥倫布真的到達中國會有何種際遇,讀了讓人印象深刻。

牟先生一生最後一部大書是長達一千頁的《帝制中國:900-1800》(Imperial China: 900-1800),由哈佛大學出版社於2000年出版。這是他多年積累的學識和見解的綜合,也是我見到的有關這九百年中國史的西文通史性著作中最詳盡的 一部。此書的緣起是他和杜希德先生曾訂約合寫一部給大學生讀的中國通史,當年決定由杜先生寫從秦漢到唐的中華帝國史前半部,而他則負責寫下半部。可惜後來 杜先生因主持劍橋中國史工作的緣故不得不放棄前半部的寫作計劃,而牟先生所負責的部份則在他經歷了種種波折之後契而不捨地完成了。書的價值自然也不須我多 贊一詞,但我一直特別欣賞其中論及周邊民族政權和蒙元史的部份,並折服於他對歷朝和周邊關係的那種明晰而平允的討論。我曾在此書出版之後寫信給牟先生,表 示希望能有中譯本出版。牟先生很謙遜地回覆說,這書裡沒有什麼特別的高見,他同時亦表示出版中譯本的時機或許尚未成熟。但我總希望不久的將來他這部論著能有譯本與在中國的讀者見面。

我對牟先生的了解是從進普大開始的,而且是從讀他那本《中國思想之淵源》開始的。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一九九三 年,那是我作普大博士生的第二年。當時他已退休多年,且已移居到景色瑰麗,空氣清新的科羅拉多山中,但每年還是到普林斯頓來小住兩三個月以便查閱圖書和作 研究。他給我的第一個印象就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而且說話很平和風趣,決看不出是個經常要和病症作抗爭的人。他當時正在和杜希德先生合編《劍橋中國史.明代史》的第二冊,所以當他知道我師從杜希德先生時,就和我談起了他的這項工作,并用中文說「我在山上隨時聽他指揮」,這個「他」當然指的是杜希德先生。 但他用標準的京片子來講,聽來好玩極了,讓我頓時覺得和他親近了許多。


我最後一次見到牟先生應該是在一九九五年的春天,那也是牟先生最後一次回來普林斯頓。在他離開前的某一天,突然說要送我一樣東西。等我收到贈品時才知道這是他所藏大慧宗杲的《宗門武庫》,是光緒七年常熟刻經處刊印的版本。尤其珍貴的是全書有楊聯陞先生的標點和批校。當時牟先生知道我開始任教,所以特別以此來對我加以鼓勵。我一直要到最近才體悟到他大概是要我像接受禪門的衣缽那樣繼承前輩先生的學風。牟先生在贈我這部書時,還特地附上一封楊先生書信的影印件。楊先生的那封信寫得很殷切,所以抄錄於此:


復禮,多謝替我寫信吹噓。 《宗門武庫》年節之間應可標點寄還。附甲骨文詞一首,仿董彥老,釋文是:「風(借鳳字)片片,雨絲絲,一日相望十二時。奚事(借史字)春來人不至,花前又見燕歸遲」。字寫得不好,聊博一笑而已。即祝雙福 並賀新禧聯陞宛君 致候 一九七五雙十二

這封信寫作的年代離 今已整整三十個年頭,距離我最初讀到這些文字時也已十年了。於風片雨絲的春日光景將臨之際,留下的正是哲人不再的感慨和一個特有的人文時代之斑斑印跡。






*****




第八届世界青年汉学家会议(莱顿)

2011-01-26 22:11:55





2021年11月28日 星期日

Le Petit Journal illustré — 𝟐𝟖 𝐍𝐨𝐯𝐞𝐦𝐛𝐫𝐞 𝟏𝟗𝟏𝟓.




 Google

小插圖日記 - 𝟐𝟖 𝐍𝐨𝐯𝐞𝐦𝐛𝐫𝐞 𝟏𝟗𝟏𝟓。

𝐋𝐞 𝐫𝐨𝐢 𝐏𝐢𝐞𝐫𝐫𝐞

這位年老的國王,雖然年事已高,身患重病,卻想分擔士兵們的疲憊,是多麼高貴偉大的人物啊!

這位高貴的君主——讓我們自豪地記住他——已經與我們的國家有著非常古老的聯繫,他在這里首次亮相。

他很小的時候就來到法國,並在那裡學習。 1870 年戰爭爆發時,他是圣西爾軍事學校的學生。年輕的王子懷著極大的熱情和對給予他庇護的國家的崇高熱愛,加入了外籍軍團並在那裡表現英勇。他在奧爾良戰役中表現尤為突出,在此期間他大力保衛了奧布賴斯站。

1871 年 3 月 6 日,他在給戰爭部長的信中寫道:“我已經把它作為一種榮譽,我的軍事生涯應該在法國國旗下開始,這既是因為我對法國的同情,也是因為我認識到了法國的軍事教育。我從她那裡收到了。 ”

他補充說:

“我將有幸在旗幟下度過的時間視為我職業生涯中最寶貴的回憶之一,如果除了賦予我的職位之外我沒有其他記憶,那麼記憶它仍然會保留在我的家族傳統中,人們多年來一直對法國懷有忠誠的感情,五十年來,塞爾維亞特別感謝它鞏固其自治權和獨立的最佳要素。 ”

自從塞爾維亞人民的意志讓皮埃爾國王重新登上祖先的寶座以來,皮埃爾國王一直忠於法國,並不斷提供最有說服力的證詞。

我們知道——而且塞爾維亞人沒有錯過一個機會來宣布,他們英勇的軍隊在對土耳其人和保加利亞人的兩次戰爭中取得了成功,這歸功於法國的方法和武器。

儘管有德國的陰謀,塞爾維亞君主始終對他曾經為之奮鬥的國家的軍事勇氣保持絕對的信心。

1905年,當他的兒子喬治王子。達到他的多數並宣誓效忠憲法,彼得國王用令人欽佩的語言向他展示了他有朝一日必須履行的職責:

他宣稱:“永遠遵守天國的法律。只有這樣,你才能獲得人民的同情,沒有他們,下面的寶座就會搖搖欲墜。永遠不要忘記,國王為國家服務,而不是國家為國王服務,努力成為一個好君主:然後你就會得到你的臣民的祝福。請記住,快樂的統治者只能存在於快樂的狀態中。 ”

彼得國王在整個統治期間付諸行動的崇高話語。

去年11月,被奧地利群眾入侵的塞爾維亞瀕臨屈服。彈藥不足,貝爾格萊德落入敵手。

一些部隊出現了失敗的跡象。當時生病的老彼得國王患有風濕病,離開了他正在接受治療的瓦拉尼亞溫泉,來到他的士兵旁邊開火。

“兩天后,”塞爾維亞來信的作者報告說,“國王通過手勢、為這些農民士兵說話,使他的軍隊充滿活力,這些精疲力竭、筋疲力盡、士氣低落的人重新開始工作。進攻並表現出活力和活力。充滿活力的英雄主義。 ”

結果是塞爾維亞軍隊在亞歷山大攝政王的命令下取得了巨大的勝利,亞歷山大是他英勇的父親的兒子。

向勇敢的塞爾維亞人民致敬,向他們勇敢的國王致敬,他們通過這些行為令人欽佩地詮釋了他崇高的話語:“國王應該為他的國家服務!” ”

Le Petit Journal illustré — 𝟐𝟖 𝐍𝐨𝐯𝐞𝐦𝐛𝐫𝐞 𝟏𝟗𝟏𝟓.
𝐋𝐞 𝐫𝐨𝐢 𝐏𝐢𝐞𝐫𝐫𝐞 𝐝𝐞 𝐒𝐞𝐫𝐛𝐢𝐞 𝐝𝐚𝐧𝐬 𝐥𝐚 𝐭𝐫𝐚𝐧𝐜𝐡𝐞́𝐞.
Quelle noble et grande figure que celle de ce vieux roi qui, en dépit de son âge et des souffrances d'une cruelle maladie, a voulu partager les fatigues de ses soldat !
Ce noble souverain — rappelons-le avec fierté — est attaché à notre pays par des liens très anciens déjà, et c'est chez nous qu'il a fait ses premières armes.
Venu tout jeune en France, il y fit ses études. Il était élève à l'École militaire de Saint-Cyr quand la guerre éclata en 1870. Avec une belle ardeur et un noble amour du pays qui lui donnait asile, le jeune prince s'engagea dans la Légion étrangère et il s'y comporta vaillamment. Il se distingua particulièrement à la bataille d'Orléans, pendant laquelle il défendit vigoureusement la gare des Aubrais.
« J'ai tenu à honneur, écrivait-il au ministre de la Guerre, le 6 mars 1871, que ma carrière militaire débutât sous le drapeau français, tant à cause de mes sympathies pour la France que pour reconnaître l'éducation militaire que j'ai reçu d'elle. »
Et il ajoutait :
« Je considérerai comme un des plus précieux souvenirs de ma carrière le temps que j'ai eu l'honneur de passer sous les drapeaux et, si je n'ai d'autre souvenir que le grade qui m'a été confié, la mémoire en restera néanmoins dans mes traditions de famille, où l'on retrouve, depuis de longues années, une fidèle affection envers la France, à laquelle la Serbie doit surtout depuis cinquante ans la consolidation de son autonomie et les meilleurs éléments de son indépendance. »
Cette fidélité à la France, le roi Pierre n'a cessé d'en donner les plus probants témoignages depuis que la volonté du peuple serbe l'a remis sur le trône de ses ancêtres.
On sait — et les Serbes n'ont pus manqué une occasion de le proclamer, que c'est aux méthodes et aux armes françaises que leur vaillante armée dut ses succès dans les deux guerres contre les Turcs et contre les Bulgares.
Le souverain serbe, en dépit des menées allemandes, garda toujours la plus absolue confiance dans la valeur militaire du pays pour lequel il avait naguère combattu.
En 1905, lorsque son fils, le prince Georges. atteignit sa majorité et prêta serment de fidélité à la Constitution, le roi Pierre lui montra dans un admirable langage les devoirs qu'un jour il aurait à remplir :
« Tiens toujours en honneur, lui déclara-t-il, les lois du royaume. Ainsi seulement tu gagneras les sympathie du peuple sans lesquelles chancellent ici-bas les trônes. N'oublie jamais que c'est au roi à servir son pays et non point au pays à servir son roi, Tache de devenir un bon monarque : tu mériteras alors les bénédictions de tes sujets. Souviens-toi qu'un souverain heureux ne peut exister que dans un État heureux. »
Paroles sublimes que le roi Pierre a mises en action pendant tout son règne.
Au mois de novembre de l'an dernier, la Serbie envahie par les masses autrichiennes, était près de succomber. Les munitions manquaient, Belgrade était aux mains de l'ennemi.
Quelques corps de troupes avaient donné des signes de défaillance, Le vieux roi Pierre, alors malade, perclus de rhumatismes, quitta la station thermale de Vragna où il se faisait soigner et s'en vint faire le coup de feu à côté de ses soldats.
« En deux jours, rapporte, l'auteur d'une correspondance de Serbie, par des gestes, par des paroles dites pour ces paysans-soldats, le roi a électrisé son armée, et ces hommes épuisés, harassés, démoralisés, ont repris l'offensive et ont montré un entrain et un vigoureux héroïsme. »
Le résultat, ce fut la victoire éclatante remportée par l'armée serbe sous les ordres du prince régent Alexandre, digne fils de son vaillant père.
Honneur au vaillant peuple serbe, honneur à son vaillant roi qui, par ces actes a si admirablement paraphrasé sa parole sublime: « C'est au roi à servir son pays ! »

Honneur au vaillant peuple serbe, honneur à son vaillant roi qui, par ces actes a si admirablement paraphrasé sa parole sublime: « C'est au roi à servir son pays ! »
可能是 1 人的圖像



網誌存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