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8日 星期一

張深切 (1904-65)《張深切全集》(全12卷 1998)

莊永明

1935/4/5
張深切寫「台灣文藝的使命」。

建設台灣民眾的文學
 


 「台灣文藝聯盟」的喉舌--
《台灣文藝》雜誌,於 1935 年 5 月 5 日發行第 2 卷 5 號,張深切在本期發表「台灣文藝的使命」一文,係執筆於 1935 年今日。

 當 時的《台灣文藝》發行量只有 1000 本,而且「每月仍要剩餘數十餘部」,以某報的訂戶約有 2 萬,「讀報階級」約 10 餘萬,來「審諸事實」,顯見「應該有充分發展餘地」,張深切在「台灣文藝的使命」一文除了痛心:


「為什麼咱們的藝術這樣不能長進」外,還提出了檢討:「究 竟還是咱們的宣傳努力仍未徹底,所以一般大眾未能知道新藝術的價值,新藝術和大眾之間,猶有一條很廣闊的溝壑,咱們苟非趕快築一個鞏固壯麗的大橋,給與一 般大眾當作途徑,一般民眾是決不敢向前問津的。」

 張深切建議「搭橋」的工作,是要建設台灣民眾的文學,他說:

 「處 在現階段的台灣民眾(指識字階級),大多數是喜歡離奇而富有曲折的怪譚,描寫的好壞,由他們看來,似乎別成一個問題的。所以咱們現在最緊要的,是要把新文 學來加以改造,切不可模倣日本文學的偏重描寫主義,倒是要參考中國的舊文學形式的配以蘇俄的新文學形式--描寫與情節併衡致重--才行。因為從來的日文異 常纏綿。苟非中毒成癮的,實覺非常討厭,他們的文學如若除去美文麗句外,內容帶無甚物,尤其是創作方面更有許多附贅懸疣,假使咱們一味模 倣他們的形式,台灣文學終於會患成變態文學的。咱們應該要時時刻刻拿大眾為對象,築設咱們的文學成為台灣民眾的文學,咱們的藝術纔不碰壁,所謂台灣文學,纔能躍進,纔能發展,纔能收好的效果。」

 文 中又切盼對於「新文學的創作」是:「取材要選擇比較有社會性,而情節特有趣味的東西,……替台灣民眾訴苦,為台灣民眾吐露希望」。「台灣文藝的使命」,觀 之全文,應可再劃出下段文字,予以含蓋:「……‥我『台灣文藝』帶有啟蒙運動的特別使命,不僅要為咱們的意象,同時也要有啟導大眾的義務,任重而道遠,咱 們的工作是要從入門而登堂,由足下而行千里的!」




日期:1934/9/10
張深切「循著自己的理論」,完成示範作品「鴨母」
「堅決反抗日本統治階層而主張台灣民族解放運動的民族主義者」張深切,不管在政治運動或文學運動上,他都是一名硬漢!他的「文學觀」可從其「對台灣新文學路線的一提案」窺之:

「台灣固有台灣特殊的氣候、風土、生產、經濟、政治、民情、風俗、歷史等,我們要把這些事情深切地以科學的方法研究分析出來,察其所生、審其所成、 識其所形、知其所能——正確地把握思想,靈活地表現於文字,不為先入為主的思想所束縛,不為任何不純的目的而偏袒,祇為了貫徹『真實』而努力盡心;祇為審 判『善惡』而鑽研工作,這樣做去,台灣文學自然在於沒有路線之間而會築出正確的路線。 總而言之,我所主張的,是台灣文學不要建築於既成任務的路線上,這就是說,要跟台灣的社會情勢而進展,跟歷史的演進而演進。」
張深切在《台灣民報》和謝孟章打筆戰「心理描寫不要論」,而在編輯《台灣文藝》的百忙期間,「循著自己的理論」,於 1934 年今日,完成一篇「示範作品」——鴨母,他雖自謙「技巧和作風,本人還覺得未盡理想,尤其是對本事的敘述及其所聯繫的社會性,抑或人物環境的描寫,都為了 篇幅限制,不能暢所欲言;這點和本人的主張尚有出入。」但是,我們可以確切從「鴨母」一作,尋找出張深切那種愛憎分明的個性來。
由於六隻母鴨的失竊,所引起的一場「風暴」;士紳的仗勢凌人、鄉愿的偽善欺貧、鄉人的愚昧無知、日本人的貪婪背信;在這風暴激盪下,他們的面目,被戲劇性的給摘擷了下來,誠如「起筆」上所寫的:

「事情的發端,是不值蚊虻一螫的痛癢,但隱藏的毒素,郤已經起了浮腫引致漲膿,快使這個社會成為癱瘓的狀態了。為什麼只因幾隻鴨子會產生這麼嚴重的後果呢?」
「台灣人只會自己舉柴仔撞目睛(自作自受)!」
張深切在「鴨母」中用了這句俚諺,必有其所欲表達的意義存在。
「鴨母」原載刊於 1934 年 11 月 5 日出版的《台灣文藝》創刊號,後來又收錄於 1961 年 8 月中央書局出版的《遍地紅》 (  收入《張深切全集》卷8)  內;對照兩文;張深切在戰後將「鴨母」給改寫了,以致兩種「版本」,有不相同的「結局」。
◎歷史台灣內容節錄自莊永明先生著《台灣紀事(上)(下)》一書(時報出版社出版),著作權屬莊永明先生所有,非經同意請勿任意轉載。





國立成功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碩博士論文總目提要, 1987-2003‎ - 第 230 頁 高评张, 國立成功大學. 中國文學研究所 - 2004 - 303 頁
提要本論文主要在門明張深切<>之實質內涵,張深切活躍於日治時期的社

... 面對以儒學為官方意識的威權統治,跨越異文化的張深切,並未隱退於垂渣經驗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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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深切(1904-65)全集(全12卷)



2007/3/12 午後,在台灣大學學生活動中心巧遇哲學系林義正教授 (Lin, Yih-Jing) 。【感謝他賜教】
他今年休假,不過忙碌一如平常(經常到學校上班)。他向我說去年的印度之旅到處是聖牛之感慨。我說明台灣有多少印度人,包括周日在台大運動場打板球的,他出乎意外。
我們談到他最近致力的台灣哲學(他說這是還未獲得學術界許可的「既成事實」,台灣當然有其哲學家)。
他研究的是我故鄉之名士 深切(1904-1965) ,不過,我竟然無知。
他向我解釋名字典出{ 史记・太史公自序} : 子曰: 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
他並說明倫理學中的後設學、現象學。這些多屬哲學空談,不如太史公之實際也。史筆中評論某作為在該處境中為什麼可令人稱許,而在另外情境則不然。
他解釋深切 先生在小學時,因與日本人打架而休學,後與林獻堂之子等到日本繼續求學。中日戰爭之後他活躍於中國從事抗日,是受過馬列思想薰陶的左派。雖說是孫逸仙的信徒,不過他反對「黨大於國」的思想。批評當代中國日本哲學家多富辯證性。
在台灣坐牢約3年,飽讀書籍。 深切為「台灣文藝聯盟」委員長( 楊逵任日文欄編輯),朋友圈多人在台中;我查一下 } 深切{孔子哲學評論 } (台中:中央書局, 1954=民國四十三年十二月) 深切『広東臺灣獨立革命運動史略』 (台中:中央書局、一九四七年)
他家族後人已出版其全集:
深切{ 深切全集}陳芳明等主編,臺北:文經社, 1998【含許多日文之翻譯:『 深切日記』[臺灣/華北]解説:木山英雄 序文:黃 英哲】木山英雄 研究張深切的北京日記  可參考 張深切全集第11卷
{ 深切與《臺灣文藝》研究} 臺北市: 文經社 , 2001.
深切 的戲劇也可觀:《遍地紅》劇本;他自組公司拍過「叫好不叫座的」電影《邱罔舍》:獲得臺灣電影金馬獎故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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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義正,2005.03 ,〈深切的孔子哲學研究〉,「第四屆臺灣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 �� 臺灣思想與臺灣主體性」。臺北:臺灣師範大學臺灣文化及語言文學研究所、長榮大學臺灣研究所主辦,臺灣哲學會協辦。
林義正
出生年月日:民國 35.09.19 (1946)
最高學歷:臺灣大學哲學研究所碩士 (1974.06)
現職:臺灣大學哲學系教授
學術專長:中國哲學史、儒家哲學、法家哲學、禪學
曾開設課程:東方哲學問題討論、中國哲學史一、中國哲學要義、中國近現代哲學、先秦儒家哲學、儒家哲學研究研究指導、法家哲學、法家名著選讀、先秦諸子釋要、春秋公羊傳解讀、公羊傳義、公羊春秋學、宋明理學、哲學概論丙、倫理學、理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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