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hryn Anderson McLean (March 20, 1908 - May 15, 1966), best known by her pen name Kathryn Forbes, was an American writer and memoirist.[1]
Forbes was a radio scriptwriter before she began writing short stories. Mama's Bank Account, her most well-known work, was published in 1943 and revolved around the daily struggles and aspirations of a Norwegian family living in San Francisco in the 1910s.
Forbes' book served as the inspiration for John Van Druten's 1944 play I Remember Mama.
台灣開明書局在1957年重印「媽媽的銀行存款」(譯注本,6篇,說是原書的精華。
「媽媽的銀行存款」是其中的第一篇,同時也作為書名。故事裏的媽媽,在城裡的銀行裡有一筆存款,雖然生活左支右絀,在全家人合力的開源節流下,即使遇上孩 子生病或是升學之類的重大開銷,共體時艱的家人們,最後總是能夠想出辦法驚險過關,而不必動用到這筆緊急備用金。隨著孩子們一個個長大,家中經濟獲得改 善,媽媽才透露,根本沒有什麼銀行存款,她甚至連銀行大門都不曾走進去過呢!整篇故事,說的就是「安全感」這件事。關於安全感,有一首兒歌,用更精簡的方 式做了說明:淅瀝淅瀝嘩啦嘩啦雨下來了,我的媽媽拿著雨傘來接我,淅瀝淅瀝嘩啦嘩啦啦啦啦啦!放學時分的午後雷陣雨,走廊下等著媽媽帶傘來接,調皮一點 的,可能已經衝到廊外惡作劇的踩著水花玩起來了,反正待會兒回家就有乾衣服可換。凡是小孩,少有不喜歡下雨的;但是,如果這雨眼看著是停不了了,而媽媽也 不可能會來呢?妳以為,那些一臉不在乎的、直接背了書包就往雨裡衝的小孩是怎麼回事……。從小我就害怕下雨天,30幾年來都是。時序一入梅,山區處處坍 方,專跑山路的老爸就接不到工作了。休假,特別是這種至少延續大半個月的長假,對窮人而言絕不是什麼好事;整個雨季,老爸先是修車(黑手出身的老爸,所有 的維修都可以自己來),然後修冬季用的雪鏈(那雪鏈攤平在地上,一格一格的可以跳房子),接下來修車上的所有開路工具,鋤頭鏟子千斤頂什麼的(雨季若有車 趟可跑,當然還是要去的,邊走邊開路,最高紀錄一趟車跑了半個多月才回來)。再找不出東西可修了,老爸開始做東做西(那一輩的人不懂得休閒,只能靠不斷的 勞動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我有一個永不落地的神奇呼拉圈,就是老爸用山上帶下來的老藤子做成的(妳得佩服我老爸的創意,那年頭的父母看到籐條,大概只 想到這拿來打小孩一定很有威力)。聽起來像是多麼溫暖的童年記憶,但其實父母眉宇言談之間的憂心焦慮,是有感染力的;我不愛看卡通連續劇,卻特別關心天 氣,整個雨季,最常看的電視節目就是氣象報告。熬過了雨季,還有南台灣特有的午後雷陣雨。每天下午我坐在教室裡,看見山的那邊天一片黑,就沒來由的心慌; 大雨會帶來落石坍方土石流,而我爸爸在那裡……。妳害怕什麼,就得面對什麼,我的擔憂改變不了既定的命運。老爸的生命結束於一顆直接砸在頭頂的落石,就在 我17歲那年的第一場春雨。是的,我曾經很沒有安全感。好在我現在是個有力量的成人了,我多麼願意盡我所能,提供給孩子這些安心的條件,就像假裝銀行裡有 存款的媽媽那樣。
媽媽的銀行存款
作者:〔美〕凱瑟琳·福伯斯著 張建軍譯 來源:《書摘》雜志 整理日期:2007/7/24
每星期六的晚上,媽媽照例坐在擦干凈的飯桌前,皺著眉頭歸置爸爸小小的工資袋里的那點錢。
錢分成好幾摞。“這是付給房東的。”媽媽嘴里念叨著,把大的銀幣摞成一堆。
“這是付給副食商店的。”又是一摞銀幣。
“凱瑞恩的鞋要打個掌子。”媽媽又取出一個小銀幣。
“老師說這星期我得買個本子。”我們孩子當中有人提出。
媽媽臉色嚴肅地又拿出一個5分的鎳幣或一角銀幣放在一邊。
我們眼看著那錢堆變得越來越小。最后,爸爸總是要說:“就這些了吧﹖”媽媽點點頭,大家才可以靠在椅子背上松口氣。媽媽會抬起頭笑一笑,輕輕地說:“好,這就用不著上銀行取錢了。”
媽媽在銀行里有存款,真是件了不起的事。我們都引以為榮。它給人一種暖乎乎的、安全的感覺。我們認識的人當中還沒有一個在城里的銀行有存款的。
我忘不了住在街那頭的簡森一家因交不起房租被掃地出門的情景。我們看見幾個不認識的大人把家具搬走了,可憐的簡森太太眼淚汪汪的,當時我感到非常害怕。這一切會不會、可不可能也落到我們的頭上﹖
這時戴格瑪滾燙的小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還輕輕地對我說:“我們銀行里有存款。”馬上我覺得又能喘氣了。
萊爾斯中學畢業后想上商學院。媽媽說:“好吧。”爸爸也點頭表示同意。
大家又急切地拉過椅子聚到桌子面前。我把那只漆著鮮艷顏色的盒子拿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媽媽面前。那盒子是西格里姨媽有一年圣誕節時從挪威寄給我們的。
這就是我們的“小銀行”。它和城里的大銀行不同之點在于有急需時就用這里面的錢。昆斯廷摔斷胳膊請大夫時動用過。戴格瑪得了重感冒,爸爸要買藥的時候用過。
萊爾斯把上大學的各類花銷——學費多少,書費多少,列了一張清單。媽媽對著那些寫得清清楚楚的數字看了好大一會兒,然后把小銀行里的錢數出來。可是不夠。
媽媽閉緊了嘴唇,輕聲說:“最好不要動用大銀行里的錢。”
我們一致同意。
萊爾斯提出:“夏天我到德倫的副食商店去干活。”
媽媽對他贊賞地笑了一笑。她慢慢地寫下了一個數字,加減了一番。爸爸很快地心算了一遍。“還不夠,”他把煙頭從嘴里拿下來端詳了好一會兒之后,說道:“我戒煙。”
媽媽從桌子這邊伸出手,無言地撫摸著爸爸的袖子。又寫下了一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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